朱見濟轉身往遠處走,頭也不回,“盧指揮使,留下部分人,其餘人隨我去南宮。”

情緒都培養到這了,不如南宮辦事也辦了。

尚義作為劉永誠的叛黨,蹤跡暴露,逃到慈寧宮這邊,導致慈寧宮死傷慘重,那麼同理,尚義的其他同黨逃出南宮,不小心殺了堡宗,合情合理。

當然,表面合理。

大明官員都是人精,豈會不知道這裡的貓膩。

劉永誠的叛亂,本來就是孫太后指使。

儘管沒有證據,但這是事實。

尚義和劉永誠作為御馬監的三巨頭之二,都是孫太后的心腹,那麼就不可能到慈寧宮大殺一通,更不可能去南宮殺堡宗。

然而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百姓不知道這裡面的真相。

他們相信的是朝廷的詔書。

而千百年後的後人,因為全民開智資訊共享,可以從史書中揣摩出一些貓膩來,認定是自己父子心狠手辣的殺了孫太后和堡宗。

但又能怎樣?

強如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包括老朱家的太祖太宗,都可算千古一帝,但他們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瑕疵。

我朱見濟有個汙點又怎麼了。

瑕不掩瑜。

只要老子能打造出遠邁漢唐的盛世,不照樣千古明君!

現在是殺堡宗的絕佳機會。

去南宮。

殺堡宗。

暴君?

我當定了!

盧忠一聽,喲嚯,太子殿下硬是要得,這樣心狠手辣辦事果決的太子,錦衣衛最喜歡了。

因為只有這樣的天子,錦衣衛才會一直輝煌。

……

……

乾清殿,朱祁鈺剛回來沒坐片刻,拿起內閣那邊送過來的章折,還沒來不得批朱,就見新任御馬監掌印太監郝義匆匆跑來。

氣喘兮兮的道:“陛下,出大事了!”

朱祁鈺放下章折,目光陰沉的看了一眼郝義。

郝義恍然。

急忙跪下,磕頭,“陛下恕罪。”

朱祁鈺嗯了聲,“說吧,發生了什麼事,莫不成慈寧宮真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