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是粗暴的。

像婊子的手,撫摸著你,讓你感受到深沉的狂野。

海水又是像一隻溫順的小狗,安安靜靜倚在你的身旁,一陣風吹來,空氣中滿是腥臭味。

“世界號”甲板上,高軍一臉深沉,鬍鬚邋遢,整張臉都黑了好幾度,叼著半截煙,正對著大海窩尿。

第27天!

在海上飄了那麼久,都快變成野人了。

從剛開始的暈船到現在習以為常,全靠兩個字:習慣!

多吐幾次就行了。

高軍一顫,抖了下鳥,右手在纜繩上隨意蹭了下,至於為什麼?男人都懂。

“老闆,還有大約40分鐘後,就要靠岸塔林了。”安布雷拉從駕駛艙出來,眼睛猩紅,精神萎靡。

高軍忍不住大聲吼了聲。

“都洗一下,別到時候見到客人髒兮兮的,阿納託利先生電話聯絡過嗎?”高軍說。

阿納託利就是表叔的同學,在塔林當大法官。

“聯絡過了,他會在港口接我們。”

高軍點點頭,嗅了嗅衣服,臭不可聞,為了節約水他們到現在就洗過兩次,都是在補給港口時下去的,平均十天一次。

鳥都鹹了。

等高軍從淋浴室洗完澡,掛完鬍子,穿著身整潔的西裝出來時,貨輪剛好靠岸,站在甲板上,能看到港口上坐滿了人。

剛聽見汽笛聲時,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湧了過來,有人一不小心被踩在地上,發出尖叫聲,還有人被擠下水,伸手撲騰撲騰一下,但很快一個浪過來,就沒了。

高軍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亂象初現了!

“蘇聯,真的要垮了!”安布雷拉也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這一幕。

從1990年1月10日立陶宛人攜帶立陶宛國旗在維爾紐斯中心要求國家獨立開始,它是蘇聯第一個獨立出去的國家,這就像潘多拉魔盒被開啟一樣,後來更多國家相繼獨立,狗都看出來,在蘇聯,要不到飯。

“先生,先生,有什麼東西?有罐頭嗎?”下面有小孩子跳起來喊。

“先生,有大衣嗎?大衣!”

“我有錢,賣給我,該死的!”

國內的經濟蕭條讓他們徹底的癲狂,甚至傳聞有人見到路上什麼東西就買,有個老太太,囤了幾十年的衛生紙。

90年的盧布,還沒跌死。

也算是錢。

不像是95年左右,20萬盧布=200美金。

如果這時候搞貨幣借款,到時候換回去,肯定能賺一筆,就像是印度阿三哥。

借了100多個億盧布,最後還了300萬美元。

白象:“喏,大兄弟,這些錢給你,你別跟我爸(鷹醬)說我跟你混過,這點錢,算是買斷我們的情誼,從此,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