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們還是去金城吧,這幾日漢中風聲鶴唳,實在不成樣子。未免傷了國公爺的體面,咱們還是先一步走為上策。”

管家跟在賈源清身後,苦口婆心的勸到。

賈源清不為所動,擺擺手,“哪裡就風聲鶴唳了,衙役行事不是很是客氣周到嗎?先下傳訊貼,然後再上門請人。而且聞訊的地點也是在衙門大堂,一次一人,井井有條,你就是想的太多,這麼客氣周到的行事,哪裡就涉及傷及父親體面了?只要我願意,就沒什麼傷體面的!”

聽自家公子這話,管家一張老臉皺起,不知如何是好。

前幾日陸成陽遇刺的內幕訊息滿天飛,他就預感不對,想要讓自家公子遠離這是非之地,哪裡想到公子反倒想湊熱鬧專程留下來。

嗨,誰能想到當初死活不出京都的公子來到這荒僻之地竟然還流連忘返了,真是造孽。

賈源清不知自家老僕的吐槽,反倒興致勃勃的問管家,“這幾日陸微芒都傳訊的誰?”

管家想了想,先糾正到,“不是陸微芒陸大人傳訊,是漢中縣令陸成陽陸大人。”

賈源清擺擺手,滿不在乎道,“嗨,陸成陽不過掛個名義罷了,誰不知是陸微芒的經手?”

管家搖頭,“公子,名正才能言順,陸微芒雖官高,但是這漢中隸屬直隸州,並不是陸微芒治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當是陸成陽傳訊,他這幾日傳訊的誰?”

管家這才數道,“第一日是傳訊的衙門四處的街鄰和店家,挨個兒審問之後,又重點審訊了幾人。再然後就是漢中牙行的牙人,最近買賣房屋的屋主。到這一步,就觸及到了京都子弟和江南巨賈。陸大人一一傳訊,京都子弟接到傳訊,大都十分配合,只柴駙馬,張將軍家人等拒不配合。按照陸大人這麼廣撒網的盤訊下去,這漢中城近來哪裡還有秘密可言?本來老奴想著陸微芒傳訊街鄰和牙人,只是給陸成陽陸大人出口氣,做個姿態罷了,哪裡想到她不管不顧的橫推過去。此人還真是厲害,不動聲色的越逼越緊,開始佈置了一個圈兒,後來越收越緊,到現在,跳出來的不用說,都是心中有鬼之人。到這個程度,柴駙馬等人也只能拿體面說事兒了,否則,刺殺朝廷命官的名聲傳出去,即使不坐實也有嫌疑。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裡,說不清了!”

說完,他看向自家公子,“陸微芒此時還沒有查到我們這裡,咱們現在走還能脫身,若是等陸大人的傳訊到達,公子又是國公公子,您若是帶頭兒去縣衙應了傳訊,那可就無形之中得罪了柴駙馬等人。”

管家將其中利害關係跟自家公子名言,賈源清不但不在乎,反倒興奮起來,吩咐管家,“這幾日多留意,有衙役過來下帖傳訊,咱們就到縣衙走一遭。霍侯我小時候跟在公主和侯爺身後玩兒過一段時日,但是陸家人接觸不多。他們家從陸青山到陸長風,都不是愛鑽營的人,尤其是陸微芒和陸成陽,一個因為是女子做了孤臣,另一個走科舉跟咱們不來往,這次倒是機會,可以結識一二。”

管家聽了公子的話,反倒沉吟起來,這倒也是,既然會得罪柴駙馬等人,若是能趁機結交陸家人和霍侯,也是利大於弊。

一個隨心而為,一個考慮得失,兩個不同頻的主僕二人卻詭異的達成一致。

“公子,這是剛才衙役遞來的傳訊貼,讓我們明日午時前,到衙門應訊。”

管家地上傳訊貼,賈源清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好!有了這帖子,咱們明日一早就去!”

賈源清的高興勁兒還沒過去,便有人前來打擾。

“賈兄弟在嗎?為兄過來,請你喝酒來了!”

一聲並不禮貌的高聲呼和,讓屋內的賈源清和管家一齊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