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朝臣都是默然。

仔細想來,秦鳳陽跟何耀光年歲都不算太大,十餘年前二人官職也都不高,可偏偏後來三五年間就連升數階,最重要的是,他二人並無太大功績,每一次晉升的都有些毫無緣由。

以往只道他們得了聖心,可如今想來。

這二人知曉景帝最隱秘的事情,又與他身處同一條船上,景帝不“看重”他們,還能看重誰?

殿中燒著無數的碳盆,裡頭燃燒著的木炭發出噼啪聲,那燈影搖晃之間,襯著殿中血腥,所有人望向景帝時都失了先前恭敬,對於今夜圍宮的墨玄宸也多了偏倚。

人心都是能辨的清黑白的,哪怕是朝中再奸狡心黑之人,也無法否認墨家功績,無法否認當年那位如戰神一般護佑大鄴的墨老將軍死的有多冤枉,若是功高震主被人所害也就算了。

可偏偏死的這般憋屈。

換做他們,他們也定不會饒了景帝。

門前突然傳來些響動,那擋著的墨家軍突然讓開了一條路,卻是桑葉和夏侯鈺從外間走了進來。

桑葉手裡拖著兩個人,進了殿內後就一把將人扔在地上。

夏侯鈺開口:“世子,秦鳳陽擒來了,我與桑葉回來的時候,順帶將這還想要搞鬼的小老鼠也抓回來了。”

“世子!”

宋迎月看到被扔進來的其中一人頓時大驚失色。

那些朝臣也是認了出來,地上那兩人,一個是被墨景嶽指證今夜因病未曾赴宴的秦鳳陽,而另外一個卻是誠郡王府世子。

賀蘭崇山皺眉道:“墨世子,他這是……”

“他可不是什麼誠郡王世子。”

墨玄宸淡聲說道:“當年南楚本該被滅,卻因北狄跟龍元國突襲,北境戰起以致大鄴前後掣肘,此事旁人不知,賀蘭將軍應該是知道的,那將軍可曾想過,他們為何會那般巧合朝北境動手。”

“龍元國與北狄並不算和睦,兩國也時有戰事,可是那一次他們為何會突然聯手,而且南地戰事一敗,朝中收束兵力專攻北地戰事時,龍元國就突然退去,讓北狄大軍獨自應對賀蘭將軍以致險些潰敗?”

賀蘭崇山面色一沉:“你是說……”

“那得多虧這位誠郡王世子……哦,不對,該喚他姬氏少主才是。”

大鄴朝臣雖是知曉龍元國情形,可對於那邊國內的事情卻是一知半解,可是年輕時曾戍守北境,常年與龍元國和北地作戰的那些將領,包括賀蘭崇山,卻是很清楚的知道這“姬”姓在龍元國意味著什麼。

“你是姬家的人?!”

誠郡王府世子,居然是龍元國姬家的人?

誠郡王世子被問的滿臉不解:“什麼姬家的人,賀蘭將軍,我不知道墨世子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是誠郡王府的慕容均,我父王是誠郡王,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