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嶽心中惱恨魏如南,將人罵的狗血淋頭,抬眼看著原本該守在這院子裡的尋梅不見蹤影,臉色十分陰沉:“你該慶幸王妃回來了。”否則摺進去一個尋梅,還將趙氏弄丟了,他也不必回來了!!

他沒放狠話,可那一瞬間的陰狠卻依舊讓桂嬤嬤渾身發抖,臉上更白。

“王妃呢?”

“在房裡。”

墨景嶽沉著眼就大步朝著房中走去。

桂嬤嬤連忙上前:“王爺,王妃服了藥,才剛歇著……”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景嶽黑沉目光嚇得直接噤了聲。

見桂嬤嬤讓開之後,墨景嶽才面無表情地朝著房中走去,他不親眼看趙氏一眼難以心安。

房門吱呀被推開,裡頭昏暗難辨。

桂嬤嬤手腳發軟地跟在墨景嶽身後,眼見著他朝著最裡面的拔步床前走了過去,一股絕望湧了上來:完了,瞞不住了……

墨景嶽停在床前,就見著那邊床幔垂了下來,裡面躺著一道纖瘦身影。

“明月……”

裡面身影動了一瞬。

墨景嶽上前撩開簾子,下一瞬就見一個瓷枕對直照著他頭頂砸了過來。

他一時閃避不及,額頭劇痛著倒退,抬眼時就瞧見床上那人臉上敷著藥,有些血淋淋的傷痕。

額頭隱約有些溼濡,墨景嶽捂著頭踉蹌退了出來,那瓷枕咕嚕嚕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瞧著青色床幔重新垂下來遮擋了裡面的人,墨景嶽鬆開手看著指尖染上的血漬忍不住怒聲道:“趙明月,你幹什麼?本王只是聽聞你受了傷過來看你一眼!”

裡面的人一聲不吭,只傳來隱約的呼吸聲。

墨景嶽只覺得氣惱:“你突然出府險些被人帶走,本王只是擔心你…”

見床幔之後依舊沒有聲音,墨景嶽想要上前再撩起簾子時,就聽到那紗縵後傳出微帶著沙啞的聲音,“你擔心什麼?是擔心我逃走了,還是怕你的醜事被我宣揚出去?你將我囚禁在此,一年到頭也未必見面,何必裝模作樣以作恩愛?”

“明月……”

“別叫我。”

裡頭的人聲音冷漠,可仔細聽時卻還是能聽出一絲意難平的波瀾,“我跟你之間早沒什麼好說的,這裡也沒什麼外人,你用不著惺惺作態跟旁人演你的深情。”

像是含著怒氣,又像是帶著不甘。

床上的人說話時聲音發抖,“我跟你早就不是夫妻了,要不是元兒他們出事,我是不會出去礙你的眼,你也用不著緊趕慢趕的過來噁心我。”

“趙明月!”墨景嶽被趙氏的話激怒,“你我曾是夫妻,你何必這麼諷刺我?”

“夫妻?”

紗縵裡的人聲音提起了幾分,身形猛地坐了起來。

哪怕瞧不清臉面,卻也能見她伸手死死抓著床邊被面攥緊了拳心,連聲音都氣到發抖,“你要是還記得我們是夫妻,怎麼會把困在這裡,你要是還記得我們是夫妻,我這多年青燈古佛離不得佛堂半步又算是什麼?!”

“墨景嶽,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了你,我只恨我當年瞎了眼,沒看清楚你這張人皮下的噁心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