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送走了魏如南,回了後間就遇到等著的陳灃安二人。

陳灃安見惠王沒跟他一起,頓時皺眉:“惠王呢?”

墨玄宸道:“王爺說他有事,先離開了。”

陳灃安頓時臉都黑了,只覺得惠王越來越離譜,離京之後他就幾次鬧出事兒來也就罷了,如今他們處境都這般艱難了,他居然還不上心,這種人陛下怎麼會委以重任讓他來南境傳旨?!

郞英攔著有些暴跳如雷的陳老大人,開口問道:“魏如南怎麼說?”

墨玄宸搖搖頭:“我已經與他說明利害關係,為讓他動心甚至說出陛下有意讓墨世子回南境的事情,可是魏如南卻絲毫不為所動。”

“魏家和厲家、封家表面忠於墨家血脈,這些年也一直以此為由握著那些忠於墨老王爺之人與墨景嶽抗衡,可是墨老王爺畢竟已經死了好些年了,墨世子離開南境這麼長時間對他們也早就沒了震懾之力。”

郞英臉色難看:“那他就不想對付鎮南王?”

“想肯定是想的,這世上誰人不愛權勢,他說要他幫我們逼迫墨景嶽入京也可以,可我須得拿著調軍令牌以陛下之意讓他接管南境兵權,這事情我怎麼可能答應?”墨玄宸臉色也有些不好。

陳灃安頓時怒道:“他這是想要當第二個鎮南王?!”

屋中氣氛凝滯至極。

墨玄宸沉默了半晌才道:“實在不行,咱們恐怕就只能放棄此次南下的目的,我先帶著你們回京了。”

“不行!”

郞英脫口拒絕。

墨玄宸抬眼看著他,郞英臉色變化連忙說道:“鎮南王這些年擁兵自重,陛下對南境憂慮已久,況且這次陛下舍了四皇子才能換得機會讓鎮南王入京,一旦錯過這次機會,再想要對付鎮南王無疑是難於登天。”

“陳大人,魏大人,我們受陛下重託前來南境,為的就是替陛下解憂,如果我們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陛下會怎麼看我們?”

陳灃安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他也知道就這麼回去,陛下定會動怒。

墨玄宸卻只是皺眉沉聲道:“可眼下墨景嶽借南楚之事推脫,麓雲關隨時都會起了戰事,除非魏如南他們肯出手幫忙解決了此事,且斷了墨景嶽的後路逼他進京,否則單憑我們怎麼可能將他帶離南境?”

“魏如南精明至極,他要的東西我們根本就給不起,別說我手中那調軍令牌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也絕不可能答應讓他接管南境兵權,否則去了墨景嶽,多了個魏家,這是在養虎為患!”

郞英緊抿著唇。

陳灃安也是憂愁:“郎大人,魏大人說的有道理。”

見郞英臉色不好,墨玄宸聲音緩和了些:“我知道郎大人是擔心陛下怪罪,可這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決定得了的。”

“那魏如南野心不比墨景嶽低,唯一的軟肋就是要顧忌魏家一直對外忠於墨家的名聲,要是墨世子跟我們同行,我還能拿他來壓著魏如南他們,可墨世子遠在定州,這事我真的沒辦法……”

郞英聽到墨玄宸的話神色一動:“魏如南忌憚墨世子?”

墨玄宸不解他問這個做什麼,卻還是如實說道:“墨家軍畢竟是姓墨的,當年墨老王爺戰死,其子又接著病逝,墨景嶽以墨家義子的身份接管鎮南王府並不能服眾。”

“這些年魏家之所以能夠跟厲家、封家抱團一起抗衡墨景嶽,就是因為他們對外宣稱忠心的是墨老王爺的血脈,聚集了南境軍中所有墨家嫡系,一旦墨世子歸來,魏如南就算再有不願,明面上他都會奉墨世子為主。”

郞英聞言頓時笑起來:“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