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眼見著雲錦初朝外走,謝夫人連忙上前拉住她急聲說道,“你別走,你說過要幫我,你說過要保我性命的!!”

雲錦初抬眼看她:“我只說會保你脫離謝家安然回到郭家。”

“可是……”

謝夫人想要說什麼,手就被雲錦初掙脫開來。

雲錦初回頭看著踉蹌著撞在桌邊的謝夫人:“謝夫人,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眼下賬本下落不明,朝廷跟南境關係一觸即發,想要保你,便要同時對上鎮南王和陛下,替你左右周旋,這中間的危險你應該很清楚,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值得讓我們冒這麼大風險的?”

她輕笑了聲,似是隨口說了句,

“要是郭家的話,倒還可以……”

謝夫人撐著桌邊看著雲錦初轉身就朝外走,她頓時急了,滿是慌亂的腦子裡全是雲錦初剛才的那些話,她突然急聲開口:“我能讓郭家幫墨世子的!”

雲錦初腳下一頓,扭頭看向謝夫人。

謝夫人臉色蒼白眼神慌亂,強撐著心神:“我知道墨世子想要奪鎮南王府兵權,你剛才說你們去朔康也定然是想要趁著朝中跟鎮南王糾纏時趁虛而入,墨世子算計皇室,怕為的不只是鎮南王府……”

她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一邊說一邊試探著雲錦初。

只可惜無論她說什麼,眼前女子都神色淡然,眼神連半點變化都沒有。

謝夫人心慌起來,握著手心急聲說道:“哪怕…哪怕世子沒別的心思,可鎮南王掌管兵權多年想要奪回也不是易事。”

“我是什麼都沒有,可是郭家有,郭家傳承數百年,有錢有人,有馬場有糧倉,只要你和世子能保我性命,我定然幫你們拿下郭家投奔世子。”

雲錦初聞言笑了聲:“說的倒是讓人心動,可夫人那位大哥沒那麼容易說服。”

“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謝夫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雲錦初,“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和世子能耐那麼大,肯定會有辦法的。”

雲錦初微歪著頭看著如同困獸滿臉祈求的謝夫人,聽著她慌不擇路下猶如落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滿臉期冀地看著,她嘴角輕揚莞爾出聲:“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可能會有些風險……”

謝夫人毫不猶豫道:“我做!”

只要能保命,她都願意。

……

誰也不知道雲錦初跟謝夫人說了些什麼,她沒在謝夫人院子裡待多久,等著出來時謝夫人將她送到門前,二人“依依不捨”地告別之後,雲錦初就領著門前站著的桑葉跟著郭家下人去了花廳。

等見了郭榮熙,雲錦初便與他提了離開的事情。

郭榮熙挽留了兩次,二人都沒答應,他只好讓人準備了一些禮物,送了二人離開。

等人走後他就問起了謝夫人的事情,院前的丫環低聲道:“餘夫人去了四姑奶奶院子裡後,就叫她身邊那個丫環守在門前,她們在裡頭說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只四姑奶奶送餘夫人出來時眼睛紅紅的。”

“別的呢?”

“別的瞧不出什麼,餘夫人出來後,四姑奶奶就回了房裡。”

郭榮熙眉心皺了起來,明明這個餘夫人沒表露出半點異常,而且見郭家這邊事多也未曾逗留直接告辭離開,半點都沒有叨擾府中的意思,可他就是莫名覺得心裡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想起先前跟他在花廳裡喝茶的餘家贅婿,他眉心皺的更緊。

那個人,一身氣度可半點都不像是會入贅的人。

“叫人好生看著四姑奶奶,沒我的吩咐不准她出門。”

交代好那丫環之後,郭榮熙這才扭頭看向身旁的長隨,“郭勝那邊怎麼樣了?”

長隨低聲道:“七公子今兒個天不亮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可他還是咬死了說沒見過什麼賬本,他說這事兒是他喝花酒的時候聽身邊的朋友說起的,因為跟四姑奶奶關係好,怕她和謝家吃虧,他這才傳信進京的。”

“喝花酒的朋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