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翾瞬間白了臉。

墨玄宸冷笑:“謝公子是把陛下和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宋老爺子也像是氣憤之至極,扭頭都朝著景帝說道:“陛下,老臣今夜是去過文遠侯府,可那是因為阿錦遇到賊人險些被人所害,老臣前往文遠侯府問詢此事,期間並未帶著迎月,又何來被謝翾看到。”

“你撒謊!”

謝夫人嘶聲道,“我親眼看到宋迎月血淋淋的從馬車上被人抬下來。”

宋老爺子怒目而視:“你們母子才是胡扯!”

“老臣今日也不怕說出來丟人,臣那孫女今夜的確是捱過打,可那是因為她死不悔改,明知謝翾傷了阿錦畜生不如,卻還被他先前甜言蜜語蒙了心智百般替他求情。”

“阿錦是她的妹妹,她不知維護反而不顧姐妹之情,不顧謝家咄咄逼人欺辱宋家,不僅讓我饒了謝翾,甚至還想拉著阿錦將今夜之事遮掩下來,老臣怒極才會狠狠打了她一頓,將人關進了祠堂裡。”

宋迎月身上的傷是瞞不住的,宋老爺子先前便已跟雲錦初商量好了說詞。

他本就浸淫朝堂多年,平日不屑撒謊卻不代表他不會。

宋老爺子毫不心虛地怒道:“謝翾,我原以為你顛倒黑白,欺辱阿錦已是無恥至極,卻不想竟然還拿著迎月說謊,虧得她被我打的全身是傷還一門心思的護著你,你簡直畜生不如!”

謝翾簡直驚呆了,險些脫口而出罵宋宗光一句你要不要臉。

到底是誰顛倒黑白?

到底是誰無恥至極??

原以為那雲錦初那不要臉的女人,自個兒扯了衣裳砸斷他腿還反咬一口,說他強辱她清白已經是無恥至極。

可萬沒想到這平日裡看著光風霽月的宋宗光,說起謊來更是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謝翾險些被氣得吐血:“你,你欺君……”

“老臣絕無半句虛言,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問文遠侯,老臣不懼跟他對質!”

謝翾顫著手指著宋宗光。

他當然不懼,他跟文遠侯早就勾搭好了,文遠侯自然會替他遮掩!

雲錦初在旁落井下石:“謝公子,三表姐今夜根本就沒出過府門,而且你和謝夫人既是上門探望,怎麼會知道外祖父去了文遠侯府?”

謝翾頓時急聲道:“我是聽宋家下人說的……”

宋老爺子:“是誰說的,長什麼模樣?”

“我…”

謝翾被問的啞口無言。

墨玄宸見狀嗤了聲:“原來謝家的人都會未卜先知,謝大人這指揮僉事的差事不像是替陛下巡守京城的,倒像是這滿京城都成了你們謝家的後花園,連堂堂戶部尚書、朝中侯爵的府邸都對你們謝家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謝大人當真是厲害。”

聽著墨玄宸誅心之言,看著景帝已然沒了半絲溫色的眼眸。

別說是謝孟陽和謝翾,就連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文平郡主,以及剛才還叫囂的謝夫人也都是血色盡消。

窺探朝臣府邸,矇蔽聖聽。

哪一件都是殺頭的大罪。

謝孟陽猛地磕頭:“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文平郡主也是急的臉煞白:“陛下,謝家絕無不臣之心,陛下你要相信我們……”

“夠了!”

景帝不想再聽謝家所言,他冷然說道:“謝翾夜闖宋家,傷及宋氏女眷,將其押入天牢細審。”

“陛下!!”

文平郡主撲上去抓著景帝的衣襬哭求:“陛下……阿翾的腿還斷著,他也是您外甥,陛下求您饒了他吧,他真的不敢做這種事情的,他怎麼會欺辱宋家女……”

“那你與朕說,他夜探宋家是為了什麼?”

文平郡主哭聲微抖。

“他是怎麼知道文遠侯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