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幾人都是被孫宜蘭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這會兒也都是紛紛反應過來。

對啊,那死的女子既然是趙家的下人,犯了過錯爬了主子的床被主母懲處,就算被打死了也只能說主母手段有些狠辣,可於禮法律令上卻沒什麼錯。

這誰家裡能容得下爬床的丫環?

更何況看這趙家人一口一個“賬房鑰匙”,分明是衝著這布行來的,那母子倆還未必是這孫娘子害的。

趙家幾人見勢不對都是慌亂起來。

趙平原辯解:“荷香懷著我的孩子,那是我趙家的骨肉…”

孫宜蘭冷聲道:“那誰能知道,她能爬你的床,就能爬別人的床,誰知道她肚子裡的是不是你們趙家的種?”

“你!”

趙平原險些氣厥過去。

雲錦初卻留意到原本叫囂的趙家大女兒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心虛。

孫宜蘭剛開始被打的猝不及防才會被趙家壓著,這會兒緩過神來之後一張嘴厲害至極。

眼看著優勢盡失,孫宜蘭還有外人相助。

見佔不到便宜,那趙家老太太就突然捂著腦袋叫喚起來:“哎喲,哎喲我的頭……”

趙平原連忙道:“娘,娘你怎麼了?”

“我頭疼,哎喲…”

老太太抱著腦袋打滾。

趙平原扶著人就順著杆子往下爬:“今天的事就算了,有什麼以後慢慢再說,你先叫人放開我們,娘不舒服,我帶她去看大夫…”

雲錦初見狀嗤笑出聲:“這疼的可真是時候。”

那老太太一個勁疼著裝死,趙家人也鬧騰著想走。

“我看你們誰敢走。”雲錦初只叫桑葉堵著門前,“桑葉,看著他們,誰敢出去就給我打斷他的腿。”

桑葉躍躍欲試。

“你……”趙家幾人怒目而視。

雲錦初沒理會他們,只扭頭看著孫宜蘭:“孫姐姐,你可動過荷香母子?”

孫宜蘭斬釘截鐵:“沒有!”

“那他們的身契是在你手裡,還是趙家手裡?”

孫宜蘭愣了下,像是反應過來雲錦初的意思連忙說道:“在我手裡。”

“當初我嫁進趙家的時候趙家窮的響叮噹,他們府裡也根本沒人伺候,是我後來將布行撐起來有了營收,才又買的丫環、奴僕回去伺候他們的。”

趙家所有下人,不管是活契、死契都在她手中。

雲錦初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那就好辦了,那荷香是你的丫環,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趙家,孫姐姐大可將人送去官府詳查她死因,有仵作驗屍,京兆府曹大人做主,定能審出來是誰下的毒手。”

孫宜蘭眼睛一亮:“官府受理嗎?”

“為什麼不受理,人命關天,況且曹大人廉潔奉公,是明察秋毫的青天老爺,他定會替我們做主。”

“你說對嗎,曹大人?”

剛帶人去碼頭辦差回來,瞧見這邊熱鬧就湊過來看八卦卻瞧見雲錦初,剛想轉身溜走的曹全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