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初在宋家住在宋毓君未曾出嫁前住的尺壁院裡,等回去後就瞧見蹲在院門前拿著樹枝戳麻雀的小丫頭。

小丫頭梳著雙丫髻,穿著碧綠裙,頭頂紮成了小揪揪,一晃一晃。

地上的麻雀被她戳的耷拉著翅膀,癱著腦袋生無可戀。

“桑葉。”

那小丫頭聽到聲音瞬間抬頭,瞧見院前的人時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扔了樹枝就朝著雲錦初她們跑了過來,地上的麻雀見狀忙撲扇著翅膀跟見了鬼似的一溜煙飛走。

“小姐!”

桑葉是原主身邊的丫頭,是原主在江南一片桑樹叢裡撿回去的。

原主撿到這小丫頭時她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等救活過來就傷了腦子忘了一切。

或許是傷了腦袋,桑葉有些憨傻,認死理,平日裡腦袋一根筋。

今兒個去文遠侯府赴宴不方便帶著丫頭,她就眼巴巴的蹲在院門口,這會兒見了雲錦初恨不得尾巴都搖起來,腦袋上的小揪揪晃得越發歡快,只是剛靠近雲錦初時她就停了下來。

“血。”

桑葉聞到血腥味兒,有些慌,“小姐受傷?”

宋青雅頓道:“你倒是個狗鼻子,你知不知道阿錦今天差點沒命了。”

桑葉頓時瞪大眼。

雲錦初說道:“二表姐你別嚇唬她。”

宋青雅見桑葉已經擼袖子忍不住就笑:“我可沒嚇唬她,桑葉習過武,又天生神力,連我都打不過她,要是早知道今天會撞上這種事,你就該把她帶著,遇著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叫她照死裡錘。”

她伸手掐了掐桑葉腦袋上的小揪揪,在小丫頭瞪眼之前就快速收回手,

“桑葉,你以後可得好好跟著阿錦,別叫人再欺負了她。”

采芑是尺壁院另外一個大丫鬟,她本在屋中收拾東西,聽到外間動靜匆匆趕出來時,瞧見外頭人就連忙行禮。

“小姐,大小姐,二小姐。”

抬頭見雲錦初換了身衣裙,臉色也不對,采芑頓時一驚,“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宋書蘭道:“阿錦受傷了,快扶著她進去。”

采芑神色頓慌,不是去文遠侯府赴宴嗎,怎麼好端端的會受了傷?

她連忙小心扶著雲錦初進了屋,等攙著雲錦初坐在床上,跟進來的宋書蘭才說道:“阿錦,我瞧著你臉色不好,要不然去請大夫再來一趟?”

雲錦初拒絕:“不用了大表姐,先前外祖母已經請大夫替我看過了,就是落水受了涼,身上的傷也不礙事,等我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可是……”

“我有些困了。”

宋青雅見她臉色疲倦,拉著宋書蘭:“算了大姐,阿錦累了一天了,先叫她好好休息吧,那大夫過來折騰一通反而不好。”

又取了個瓷瓶遞給一旁采芑,

“這金創藥是賀蘭那小子送我的,聽說貴的離譜,但是比大夫開的要好,采芑,你記得給阿錦上藥。”

“阿錦你先歇著,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讓采芑她們傳話,不許忍著。”

雲錦初乖巧點頭:“謝謝二表姐。”

宋書蘭雖然有些擔心,可見雲錦初不肯請大夫,且她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一些,這才只能作罷,只得跟著叮囑了幾句,又說好明日再來看她之後,這才跟著宋青雅一起離開。

等人走後,原本“虛弱”的雲錦初就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小姐!”采芑頓驚。

雲錦初朝著她“噓”了聲:“小聲點。”

她走到一旁銅鏡前坐下,朝著模糊不清的銅鏡照了照脖子上的傷痕,扭頭朝著跟過來的兩個丫頭說道,

“今天去文遠侯府出了點兒事,我被人使了手段和鎮南王世子同處一室險行苟且之事。”

“對我用藥的是宋迎月,可利用她的是謝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