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依然還是沒有居民出來檢視一下。

除了皇宮之前的廣場上滿地哀嚎的戰士,整個城市安靜得讓人窒息。

艾薇兒終於察覺到彼岸城的異樣,放慢了腳步,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彼岸城的人為什麼都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艾薇兒的精神力雖然不算強大,但以大劍師的感知力,還是能夠察覺到屋子裡那些窺探的目光。

“或許,他們是不敢出來吧?”李風皺了皺眉頭,他能夠感受到屋子裡的平民們,情緒始終處於不安和怨恨之中,空氣中都似乎漂浮著絲絲的怨氣。

怨恨當然不可能是針對李風和艾薇兒兩人,見識到方才佈德中隊長的蠻橫,李風多少能猜出點什麼來。

艾薇兒也擰起了好看的秀眉,驚疑道:“不敢出來?為什麼?”

李風目光閃動,淡淡道:“方才佈德說彼岸城沒有領主,你沒有覺得奇怪嗎?沒有領主就沒有人徵收稅務,彼岸城這麼富饒的地方,可以上繳的稅收可不是個小數字,想必沒有哪個帝國能夠這麼大方,棄之不顧。所以這中間肯定有古怪,只是我暫時沒有猜透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風本來對這些都是一竅不通的,起初在亞特蘭蒂斯的皇宮裡還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讓克勞狄大帝哭笑不得,但現在他卻已經可以對此侃侃而談。

艾薇兒被提醒了一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憤怒,“沒有領主不是沒有人收取稅收,而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橫徵暴斂。因為沒有了領主的庇佑,下來徵稅的稅吏根本不用理會城民的承受能力,可以隨意制定稅率。反正就算城市裡的城民就此破產,稅吏也已經撈取足夠的油水,早早走人了。”

李風若有所思的道:“你說那個梅萊斯伯爵就是來彼岸城徵稅的?嗯,這個倒是可以說得通了,想必是這些稅吏以往在彼岸城造孽太多,所以城民們都嚇得不敢出門了吧?”

艾薇兒驀然停下腳步,白生生的小拳頭捏得嘎巴嘎巴爆響,怒道:“我要去把梅萊斯伯爵殺了。”

李風搖頭道:“殺掉梅萊斯伯爵是不管用的,看城民這麼默契的都不開門,說明他們被禍害的時間已經不短,死了一個梅萊斯伯爵,伊索比亞帝國肯定會派來其他的稅吏,而且還可能遷怒彼岸城,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彼岸城的普通平民。”

以艾薇兒的聰明,她並非想不到這些,方才只不過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而已,被李風提醒了一句,馬上清醒過來,還是餘怒未消的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李風淡淡道:“想要解救曾經愛戴你的子民,只有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幹掉貝雷羅明,換上個安分點的皇帝,想必就不會有人敢為難彼岸城了。或者乾脆用強大的武力,直接光復芙羅拉公國,脫離伊索比亞帝國。”

艾薇兒沉默了半晌,忽然揚頭直視著李風道:“大當家,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李風笑起來,把艾薇兒嬌軟的身子摟進懷裡,嗅了嗅她誘人的髮香,“我當然會幫你,等丹藥攢夠,黑木崖的魔獸都晉級之後,咱們就組織大軍突襲伊索比亞皇宮,幹掉貝雷羅明這小子。”

艾薇兒依偎在李風懷裡,不再說話,任由李風帶著她向前走。

……

“這是怎麼回事?彼岸城裡居然有人敢襲擊飛馬軍團的戰士……”原本屬於芙羅拉公國的皇宮裡,英俊的梅萊斯伯爵正在大發雷霆。

伯爵大人的對面,是一群縮著脖子捱罵的手下,地上還躺著個重傷號。

“佈德,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外面可是足足有五百多飛馬軍團的戰士,你就這麼讓敵人大搖大擺的走了?”伯爵大人惱火的踢了地上的重傷號一腳。

這個重傷號當然就是佈德中隊長,皇宮門口那麼大的動靜,城裡的居民不敢出來檢視,皇宮裡的衛兵卻第一時間就得到訊息。

佈德被紛射的細碎鬥氣傷得有點重,差點掛掉,被抬到伯爵大人面前的時候,都還沒有來得及治療一下。

其實所謂的治療,也不過就是包紮一下傷口,此時皇宮裡雖然有牧師,但伯爵大人可不會讓尊貴的牧師隨便浪費魔力。

佈德被伯爵大人一腳踢中傷口,疼得悶哼一聲,不過臉上卻還是掛著討好的笑容,諂媚道:“大人,敵人是個大劍師強者,她甚至都沒有出劍,只是一拳就把鋪滿青石的地面轟出了個大坑,連濺射的傷害都打傷了好多人,我們哪兒攔得住啊?”

梅萊斯伯爵一愣,皺眉道:“彼岸城哪兒來的大劍師?等等,你說的是‘她’,難道敵人是個女的?”

佈德忙不迭的點頭,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動了傷口,疼的直噝氣,“大人,敵人是一男一女,出手的是那個女的,那個男的看起來是個鄉下窮鬼,不值得一提。”

梅萊斯伯爵冷哼道:“知道是大劍師,你竟然還敢去招惹?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