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這句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就是不想讓他們再繼續詢問這件事情。顧景深畢竟是現任家主,聽到顧景深這樣說之後,就算是其他人暗地裡再想讓顧景深去死,也不得不給他這個家主面子。

就連陳淑雲都接到了來自兒子警告的眼神,心裡面有一瞬間打氣了退堂鼓。不過鼓才剛剛想了兩下,她就覺得這件事情絕不能被含糊過去,便繼續開口:“顧景深,我問你是什麼公司機密?這裡都是顧家的自己人,有什麼公司機密是不能在這裡說出來的?”

其餘人看著陳淑雲正面剛顧景深的行為,心裡面一邊覺得陳淑雲有勇氣,一邊又覺得只怕在這家裡面,只有顧景深的親生母親和親生奶奶才有資格打呼小叫,不給他面子。

顧老夫人是一個非常注重場合的人,所以從來不會犯這種錯誤,可惜陳淑雲卻並不是。陳淑雲這話直接就讓顧景深冷了臉色,顧景深看向陳淑雲的目光帶著戾氣:“陳淑雲,誰允許你在會議室對家主大呼小叫的!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接下來的會議你也用不著參加的。”

陳淑雲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從來沒想過顧景深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種話,讓她丟盡顏面下不來臺。

“顧景深……你是被沈星白迷了心竅嗎?”陳淑雲覺得面前的顧景深越看越陌生,她抬起手指著沈星白:“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為了希賢逸,寧願帶著你、帶著顧家的骨肉去冒險,你到現在為止還偏向她,還為了她吼我?”

顧景深發現他對陳淑雲的警告是沒起到一點作用,等陳淑雲說完話,他再想要叫陳淑雲閉嘴已經停了,畢竟陳淑雲剛剛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顧老夫人聽到這話更是覺得難以置信,她直接看向了顧景深:“家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星白她……她難道真的如陳淑雲所說?”

面對顧老夫人的認真的眼神,顧景深實在是說不出什麼欺騙的話,他則抿著唇坐在位置上沉默了下來。

有時候沉默就等於預設。

看到顧景深的態度,顧老夫人瞬間就明白了。她失望的看向沈星白,手狠狠拍了兩下桌子,怒道:“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希賢逸他是你什麼人,能讓你帶著顧家的血脈和顧景深去涉嫌?嗯?具體怎麼回事,說清楚!”

顧老夫人極少會對她發火,尤其是這麼大的火。

沈星白對於去救希賢逸從不後悔,但是此時看到顧老夫人的眼神之後,她還是羞愧的抬不起頭來,覺得非常對不起她對自己的信任。

看沈星白和顧景深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大長老一點也不含糊,直接看向陳淑雲就道:“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情,那你就把這事跟我們說一說吧。瞭解完事情,我們才好對此做出評判。”

確定,在沒有完完整整了解過一件事情之前,任何的點評都是不客觀的。為了避免冤枉沈星白,他們還是把這件事情掰開說清楚的好。

見到剛剛不重視自己話的人,如今對自己都轉變了態度,陳淑雲心裡面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覺得她這件事情確實是做對了。

陳淑雲把希賢逸被綁架,以及沈星白用命威脅顧景深自己要去救人的事,已經他們被綁架的事情都說了個一清二楚。

其他人聽完之後皆是一片譁然,他們之前就覺得顧景深對沈星白有點太好了,但是完全沒想到這一次顧景深為了沈星白竟然不顧公司利益,竟然跑去救了希賢逸。

顧老夫人聽到大長老那話的時候,心裡面對於沈星白還存了一絲僥倖,直到聽完事情發展的全過程,看到沈星白和顧景深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反駁之後,就對沈星白徹底的失望了。

“星白,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感情的好孩子。”顧老夫人語氣冷淡,看向沈星白的目光再不復從前慈祥:“但是為了救別人,把顧家的骨血和顧景深至於危險之中,就憑這一點你也對不起顧家家主夫人的位置,你太讓人失望了。”

沈星白聞言剛開口,聲音就變哽咽了:“奶奶……”

既然顧老夫人已經開了個頭,其他人對於這件事情當即也不吝嗇評價,一個個對著這件事情開始品頭論足。

“確實不配這個位置,我終於知道陳淑云為什麼一直想要他們兩個人離婚了。暴發戶終歸是暴發戶,他們家的女兒,見識短淺,永遠也學不會以家庭利益為主。”

“沈星白太過分了!就算是顧景深是她的丈夫,但顧景深更是顧家的家主,要是顧家的家主出來事情,她擔待的起嗎?”

“我看離婚好了,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一次是他們命大,如果下一次沒有這好運了呢?”

大長老等他們討論完了之後,直接就說:“家主,像沈星白這樣的女人我們家族容不下。像她這樣的人,只會給家族招惹麻煩,實在是不適合繼續帶在你身邊。”

大長老說話還是非常有分量的,畢竟他能走到這個位置上,掌握的權利也僅僅在家主之下。就算是家主想要反駁他的話,也要看看自己究竟佔不佔理才行,否則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大長老,這是我的私事。”顧景深看著大長老強調:“沈星白的去留只有我能夠決定,就算你是大長老,也沒有權利對家主的婚姻指手畫腳的,你明白嗎?”

大長老聽到這話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顧景深嚴厲的呵斥:“家主!你最好清醒一點!你的婚姻不僅僅是婚姻,上面更有我們顧家未來的希望!我們顧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不是來給你談情說愛的!這些都是最不要緊的。”

陳淑雲附和:“確實,沈星白本就身無所長,家族又沒有辦法給顧家當助力,頂多算個擺在家裡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