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子並不是怯戰,而是在審時度勢之後,覺得眼下最要緊的事不是去搶奪河圖洛書,而是把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事都傳回去。五行法陣已經是他不能想象的存在,再加上這最後一個黑衣人已經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便是要去搶五雷令。

這可是玄清觀甚至整個長安國的最後法寶,如果沒有它,長安國將不會再有安寧。這和諸國達成的和平協議將土崩瓦解。發動傳音陣,需要一點時間,眼下大敵當前,自然是不可能。而先前飛去的話機鳥,也只是簡單的機械裝置,飛去漫長,也只是用來做最後的通告。

除非是……

玉麟也覺得不至於,也就沒有往壞的方面去想,再加上自己還有一個沒有使用的法寶,定能保得他的周全。玉麟子正準備御劍飛去,就聽到後面傳來了黑衣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越來越近,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哪裡走?”

聲音還沒有完全傳過來,這個人就站在了玉麟子的面前,這種速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待走到近前,玉麟子才看清楚他的面目。

他沒有戴面具,同樣身著黑衣,只是那種枯樹皮的老臉,讓人覺得極度的不適應。這種感覺,又像是戴了面具一般,完全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他的喜怒哀樂。

“既然來了,而且還殺了我兩個人,那就別走了,留下來做我的奴隸,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玉麟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到這個沼澤遇到的所有人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特別那兩個人,沒過幾招就被自己殺死了,果然是嘴上功夫了得,實際一出招就露餡。

可這個人的確有點不太一樣,從他前面閃現的功法來說就不一般,而且還有一個鑲嵌河圖洛書的柺杖,這種法器可不容小覷。

再來看看這個柺杖,杖身是由一種特殊的藤蔓打造,蜿蜒曲折就猶如兩條青蛇纏繞,在扶手處,藤蔓包裹玄清的至寶河圖洛書,像一隻眼鏡蛇的蛇頭一般。

這條藤蔓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上面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圖騰和符篆,在巫術的力量下結合得相得益彰,這樣的寶物究竟威力多大,到底在這滕術中能起到上面作用,這點玉麟暫時還不清楚。

但是至少清楚的是,這樣的組合肯定不簡單。玉麟思緒閃過,把背在背上的符文大劍,和別在腰間的鐵筆又拿了起來,這次顯然不一樣,居然是左手拿筆,右手持劍。

玉麟子這樣做是要把防禦轉變成進攻勢,鐵筆格擋、符劍進攻,一攻一防,攻防兼備。

那人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出她的眼眸泛出奇異的光,這是一種瞳色,深邃淺藍,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瑩瑩兩點,讓人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要不是有一張枯樹臉皮,這個人一定是相貌出眾,亦或是美若天仙。光看著身形,極有可能是個女子,這點讓玉麟聯想到了巫術之母,如果不是她,那一定是她的傳人。

自古以來,西部大荒山附近的部落就難以王化,總會出現一些奇人異事,這點和巫術的本質息息相關。有多少修行之士命喪此地,又有多少傑出之悲,迷失在這茫茫的荒野之中。遠的不說,就拿玄清觀百年前的高徒蕭然來說,一直讓人唏噓不已。

神秘人收起那些囉嗦和喋喋不休,直接發動功法,見他把法杖往地上一插,河圖龜甲閃出奇特的黃光,催動整個柺杖上面印刻的各家符文、圖騰開始在丈上面流動、旋轉,而後和蟲子一般爬下來,覆蓋著地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符篆法陣。

玉麟子大喊道:“不好。”

可明顯來不及了,法陣巨大,囊括天空和地面,而玉麟子就身處其中。只覺得全身感覺異樣,自己的力量竟然被這個法陣吸取,而且以極快的速度進行著。

吸取的是玉麟子的真氣,在這個法陣之中,除了玉麟之外就是一些長在地上的花草植被,它們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如果玉麟的真氣被這個法陣再繼續吸收下去,其結果一定和這些花草一樣。

玉麟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直接破開這個法陣,見他臨空而起,劍刃、筆尖向前,呈仙鶴撲掠之勢,將自己的身體發射出去,想以極快的速度擊穿法陣。

“砰。”一聲,法陣絲毫未損,卻將自己反彈了回來,站在地上,險些摔倒。

玉麟見此辦法不成,他轉頭看向神秘人,眼神略顯犀利。

玉麟深深呼吸一口,眼見真氣還在持續減少,如果還想不到辦法,那今日一定會敗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