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滕術,以及發動河圖洛書所出現的河洛異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巫母”,巫術之祖,也是丹鼎玄清乃至這個世界中所有修真門派所忌憚的存在。

“此事不單單是河圖洛書的問題,而是關乎到整個世界的安危,關係重大,不可輕舉妄動,你等先回去吧,由我一個人先行潛入,等候訊息,伺機而動。”

“這……”胡泉和凌歸燕正準備勸阻,但見玉麟子站起身,看著下面正在趕場的山民,一條小路直通村外的最深處,兩旁迷霧濛濛,詭異至極。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幫不上忙,為師我輕裝上陣,或許還能夠保全,至少能全身而退。”

此話一出,兩弟子也不再勸阻,畢竟從修為上來說玉麟真人可是在他們之上,甚至更在他們師父之上,深不可測。

“那我們這就回去,如實稟報給掌門。”凌歸燕說道。

“嗯,現在就走,御劍而去,中途不可停留。”玉麟子看著窗外,揮一揮手,說道。

胡泉和凌歸燕對著玉麟簡單告別了一下,也便出去,沒入了人群之中,

待到兩人走到無人處,解除換裝術,御劍而去。

看著這一切的玉麟,喝完最後一杯茶,往桌上丟了幾個銅板,走出吊腳樓,沿著出村的路,緩緩走出了村。

大荒山,可不是荒蕪一片,而是人跡罕至。這裡多毒蟲和野獸,生存環境極其惡劣。只有在靠近湖溪邊上,有零散的幾個部落聚集,各自為政、互不干擾。每逢初一十五,這些部落中的人都相聚澤西村,互換一些商品,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部落之間才有些許的簡單交流。

經過無數年的發展,各部落之間為了抵禦外界的惡劣環境,以及山賊的入侵,發展出來了一些特殊的術和禁制,外界都叫這種術為巫術。巫術的作用和原理極其複雜,不比那些需要動輒修煉幾十上百年的功法,而是透過一些看似簡單的材料和手段,就能達到特殊的效果。

就比如各類蠱蟲之術,可以下毒與無形,讓人想吐下瀉,生不如死,況且除了施蠱本人之外,還沒有任何藥物可以解。還有操控死人的滕術,更是有悖人倫,邪惡至極。總之,各個部落中都有屬於自己的巫術,用此來抵禦外敵,或起到一點的威懾作用。

正因各部落之間極少交流,加之都有各自掌握的巫術制約,所以才會形成各自安好的局面。這種局面,維繫了幾百年,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才打破了這種平衡。

那便是巫術之母,也就是外界所稱的“巫母”,這裡面產生了許多的爭鬥。其中佛巫、道巫,不知道出現過大大小小的戰鬥多少次,雖然每次都以“巫母”一方惜敗,但同時也使得佛道兩家元氣大傷。

滕術,也就是控制死人為其所用的術,據玉麟所知,會這種巫術的只有“巫母”一人。可當年的巫道之戰,親眼所見巫母死於五雷之下,現在莫名出現的滕術,難以解釋。

“或許是巫母還另有傳人,或者是巫母利用河圖洛書的力量重新復活。”這也許就是現在唯一合理的解釋。正在趕路的玉麟子,拿著一根木棒,裝作漁夫,一路走走停停,向密林的最深處走去。

開始還有一些小路匯聚,可越往深處走,越沒有路,最後只能沿著一流小溪而上,希望能夠達到沼澤的最深處,在那裡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當然,御劍飛行而過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樣做難免太過招搖,如果是巫母在世,一定會在沿途留下一些圖騰禁制,為了避免被發現,還需要在行路中儘量隱藏自己的氣息,使得呼吸和常人一致,所以趕路的速度慢了許多。

從沼澤裡面流出來的小溪,溪水都呈暗黑色,這裡面不會有魚,只有數不盡的螞蟥和吸血紅蟲,還有手掌般大小的癩蛤蟆在小溪裡遊蕩、跳躍,發出難聞的氣味。

沿著曲折的小溪一路往西,到了破曉時分,也算到了南澤邊緣,眼下不可在繼續行進,暫作偽裝,伺機而動。玉麟子觀察下四周,見到一棵大樹,足有十幾米高,他飛上去,發動附繭術,用樹葉、樹枝作繭,將自己包起來,只留一個呼吸的小孔,以便觀察外面。

附繭術,除了偽裝之外,還是隱匿修真者的氣息,是閉關修行的一種常用之術。如果周圍的環境允許,還可以偽裝成石頭,樹木之類的東西。

玉麟在高處,把南澤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天已黑,只有一輪殘月,但也難不住玉麟,修真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何況是玉麟這種修為的人。只要有一個小孔,藉著一絲月光,就能把整個南澤看得清清楚楚。

細看之下,南澤的四周插了很多的枯樹圖騰,圖騰圖案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了熒熒的綠色亮光。玉麟雖然不明確這些圖騰有什麼作用,但是如果自己過去一定會觸發某種機關,其後果也難以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