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離開洗衣房的二人,來到了火灶房的門口。在遠處就聽到了“叮叮咚咚”響聲。此時也快到午飯時候了,裡面正忙做一團。

或許是先前子月有些“受驚”,見自己威嚴有損,罵道:“他媽的。”

一明也不明白子月這股氣到底從哪裡來,感覺這其中的故事並不簡單。安慰道:“師兄別生氣,不要和這幫婦人一般見識。”

子月聽一明說來,心裡也算是得到了一點寬慰,同時也感覺到了那麼一絲溫暖,回道:“老弟呀,你是不知道,這幫長舌婦整天就在那裡說這說那的,觀內的大小規矩都管不了她們。我吶,可是被她們搞怕了,要是惹急了,指不定還會把小時候的乾的那些沒名堂的破事抖出來。聽師兄一句忠告,此地可是整個玄清觀最兇險所在,以後可別去招惹她們。”

“吶,這就是你待的地方,這裡相比你前兩個兄弟來說,可辛苦多了,但還是有點好處的。”

“什麼好處?”一明問道。

“有口福嘛,至少可以偷吃。”子月回道。

“偷吃,這也算是偷盜吧?”

子月見四下無人,對著李一明耳邊悄悄說:“哎呀,你笨吶,你別那麼明目張膽嘛,如果被發現了,權當是試味,試味嘛!”

“哦!師兄,瞭然,瞭然了!”看來觀內雖然法規森嚴,可對於子月來說卻一點也不管用。如果不出一明所料,子月肯定和玄清觀內的某個長老什麼的沾親帶故。

但是到底是有什麼關係,現在也不好直接問。一明做事可比狗子帶腦袋多了,那種囫圇送了錢,居然還不知道自己進來幹些什麼。這種錯誤,一明是不可能犯的。

一明從懷裡掏出來一錠黃金,悄悄塞到子月的手裡,輕聲說:“師兄今天辛苦了,以後我兄弟三人還煩師兄照顧照顧,這點小錢,就當是孝敬給你的酒錢了,師兄你可別嫌少哦。”

子月之感覺這錠東西很大很沉,一個拳頭都握不下,想必是金的。都還沒來得及看,就迅速塞進自己的袖子裡面,生怕被外人看到。

“師弟太客氣了,你可比你那弄夜香的弟弟懂事多了,以後吶,師弟有什麼事儘管吱聲,師兄我能辦的就給你辦了。”

怪不得子月之前那麼苦大仇深,原來是狗子錢沒有給到位,不知道這個二道販子中間吃了多少,改天碰到了定要問個清楚。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必要了。至少現在他整天對著屎尿,也算是遭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李一明出手如此闊綽,進來只為做一個俗事弟子。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緣由。但子月卻也懶得去追問,儼然一個涉世未深、深居簡出的公子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再說還收了人家的錢,自然也不會去細究到底了。

而且,子月還想打算長期綁著這個飯票,看他這樣子,一定是窮怕了。只是,他用這些錢去幹些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罷。

子月此時胖嘟嘟的大臉喜笑顏開,拍著一明得肩膀,稱兄道弟無話不說。

“師弟啊,我給你講,咱們這觀內有一個好去處,以後有空了師兄我帶你去逛逛。”

一明好奇地問道:“什麼好去處?”

子月故作神秘,回道:“這個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麼?”

子月回道:“只是可能需要花點銀錢。”面帶難色,同時又有點猥瑣。

他可不知道,一明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一切靠錢能辦的事那都不是事。可剛才看到子月的那幅表情,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只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寫見不得光的事。

“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花點錢。師兄,咱也不是外人了,實話告訴你吧,師弟我家是外地經商的大賈,頗有家資。這次來呢,也只是為了在此有所歷練,至於錢嘛,隨便花。”

“哎呀呀,厲害厲害。看來今天是遇到貴人了,怪不得一早左眼皮就開始跳。”子月恭維道。

這時,一個幫廚模樣的人路過,子月叫住後,說了點什麼。那人便屁顛屁顛的跑到火灶房裡面。不一會兒,一個膀大腰圓的人跑出來,畢恭畢敬地說:“少真人,不知道有何吩咐。”

此時的子月一改先前的低調做派,對著他指手畫腳說:“那個伙頭師傅啊,這是我的遠方的表親,叫李一明,現暫時過繼到你下面做個墩菜弟子,你可要好生關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