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的哭聲,驚動了隔壁不遠的陳家。

“翠山,發生什麼事了?”

一進門,陳世雄就問道。

還沒等蔣翠山回答,他就看見了陳川。

“怎麼回事?”

陳世雄顧不得再問蔣翠山,沉聲問道。

他身後鍾紅梅詫異的道:“小川,你回來了怎麼不回屋?你蔣叔家怎麼了?”

“爸!媽!”

陳川叫了兩聲,把蔣忠實出事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蔣鍾兩家既是鄰居,又是世交,關係極好,蔣忠實更是陳世雄、鍾紅梅夫婦兩人看著長大的,兩人都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既震驚又傷悲,連忙一個去安慰蔣翠山,一個去安慰汪萍。

很快,陳川的媳婦兒曹雲芳、弟弟陳山、弟媳彭蕾等人也都過來了。

所有人得知事情後,都跟著一起傷心,七嘴八舌的勸說安慰。

人就是這樣,往往越是勸說安慰,越能夠感到悲傷。

勸的人和被勸的人,都是。

蔣家破舊的屋子裡,很快籠罩著重重的悲慟,還傳來一股焦糊味道。

“什麼東西糊了?”

曹雲芳吸了吸鼻子,問道。

陳川這才想起汪萍之前在做飯,趕緊道:“雲芳,你去灶屋收拾一下,之前汪萍在做飯!”

“哦哦!”

曹雲芳連忙向灶屋跑去,只見鍋鏟掉在地上,鍋裡的青菜全部成了焦糊的黑色,冒著黑煙。

曹雲芳把鍋鏟撿起,又去灶門口把灶膛裡的柴火退除,往鍋裡舀了一瓢水。

“發生了這樣的事,可不能再不吃飯,把身子拖垮了!”曹雲芳暗歎一句,看了看灶屋裡沒什麼菜,就從後門出門往家裡走去。

陳家的條件雖然也不是很好,但比蔣家稍強,家裡還有半塊臘肉,她打算拿過來炒了。

堂屋裡,在眾人的勸說下,蔣翠山和汪萍的情緒也稍微緩和。

“安安他娘,忠實的人雖然沒找到,但後事不能不辦。”蔣翠山悲慼的說道。

汪萍哽咽道:“爸,您做主就是,我一個婦道人家,這些事什麼都不懂。”

蔣翠山偏頭看了看廂房,那裡有一口為他自己準備的棺材,流淚道:“就用我那口棺材吧!”

汪萍大驚,道:“爸,那可是留給您的!”

蔣翠山悽然一笑,“先給忠實吧,他人雖然沒找到,但下葬還是要的,你收拾他之前的衣服,裝在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