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家人吃上了野兔肉。

“兔子肉還是那麼好吃!”

江婷吃得美滋滋的,似乎也沒有忘記去年吃兔肉的事,一邊吃一邊說道。

“是啊,兔子肉還是那麼好吃!”江海洋夾著兔肉看了看,似乎陷入了回憶,對江曉白說道:“去年你端了一碗兔子肉,一碗紅燒肉送到家裡,可把曉雷、曉雨和婷婷饞壞了。”

那還是江曉白剛重生回來第一天晚上的事,一晃過去一年多了。

可江海洋至今都還記得,當時家裡好久都吃不上一次肉。江曉白端的兩碗肉,硬是分作兩頓吃的。

而且,大人們幾乎都沒怎麼吃,多半都是給了三個孩子吃。

江海洋的話,王秀菊也是很感慨。

往年的日子是真苦,可誰能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家,從過去的破屋換成了古香古色的大宅院,衣服從縫縫補補變成了穿不完的新衣,家用電器從唯一的手電筒多到電視、冰箱、洗衣機、收音機、錄音機、空調等等。

當然,吃的更不用說。

以往上頓洋芋,下頓紅苕,現在每天隨便大魚大肉。

從味蕾來說,這一鍋兔子肉似乎也就那麼回事兒。這一大鍋,似乎沒有當初那一小碗那樣好吃了,又似乎比那一小碗更加的好吃了。

江曉白自然能感受到爸媽情緒上的變化,連忙道:“爸,媽,想那麼多幹嘛呢!趕快吃飯吧!”

“對,吃飯!”

江海洋呵呵一笑,苦日子都過去了,甭想了。

給江珊夾了一筷子兔肉,笑著道:“來,珊珊多吃一點!”

“謝謝爺爺!”

江珊禮貌的道謝,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還有婷婷,也多吃一點!”

江海洋又給江婷也夾了一筷子。

“謝謝爺爺!”

一家人其樂融融,都美美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江海洋道:“今天你正好在家,我們去一趟你么姨家裡。”

江曉白奇了一下,“爸,怎麼突然想起去么姨家來了?”

“是有什麼事嗎?”

江海洋道:“過年的時候,你大伯和三叔不是說了要給你爺爺奶奶他們打碑嗎?”

江曉白點頭,他記得有這一說。

江海洋繼續道:“李家坪有一個石匠,是六幾年的時候從北方逃荒過來,在那裡落戶的,成了李正軍的女婿,原來好像姓蕭,叫蕭巖,上門後改姓李,現在叫李巖。”

在過去的農村,上門女婿改姓是常事。江曉白也不以為奇。

“爸,您是說去么姨家找么姨父幫忙,請李巖幫忙打碑?”

江海洋道:“李巖的老丈人李正軍算是你么姨父的堂兄,沒出五服的,讓他幫忙說說話。”

農村裡,找人幫忙總怕沒有人情別人不幫忙,通常喜歡托熟人、拉關係,這樣會放心一些。

說到底,還是沒有底氣,才會患得患失。

江曉白的理念不一樣。

不就是一個石匠嗎?

花錢請就是了。

別人打一塊碑管吃管喝,給三五塊工錢,你直接給他三五十塊。

三五十不行,那就給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