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潯開啟信紙,除了開口簡單問候外,其餘全部都是回鶻的文字。

“可找人看過了?上頭是什麼內容?”

“還沒有,你也知道現在對外很是嚴格,要找一個回鶻人翻譯也得等些時間。”霍衍如實說道。

越潯收起信:“那信差可拷問過了?”

“問了不過他滿嘴回鶻話,根本沒人聽得懂。”

“翻譯大概什麼時候到?”越潯將信摺好發在桌上。

霍衍承諾到:“明日,明日便能到,不過接下來又要怎麼做呢?”

越潯直接招手將信給滄瀾:“派人臨摹一份。”

滄瀾接過信快速退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人翻譯好這封信,然後模擬這筆跡給瑞王寫封信,再慢慢等回覆。”

“眼下也只能如此,那麼等明日這封信翻譯出來,我再派人告知你。”

霍衍效率極快,很快信件就被翻譯了出來。他看著上面的訊息,一刻也等候不了,趕緊動身到達越府。

“行之,信件翻譯出來了。”霍衍將譯文遞給越潯。

越潯接過細細察看,果不其然,上頭是回鶻王寫來的信,上頭詢問瑞王,安排打造的那批武器怎麼樣了,什麼開始開始行動,回鶻軍隊已經準備好就等他的命令了,希望瑞王登基後不要忘了與回鶻的承諾,將城東三十里地割讓給回鶻。

“瑞王果然勾結外族,居然承諾下此等賣國條約。”

黎國士兵及越家宣武軍,犧牲了多少人才換來今日的和平,沒想到瑞王輕而易舉答應人家,將已逝士兵看成什麼了。

“現下怎麼辦,將信上交皇上,揭發瑞王的罪行嗎?”霍衍也感到此事頗為棘手。

“不可,眼下還不知兵器鑄造如何,不可輕舉妄動,況且上頭是回鶻王寫給瑞王的信,並沒有瑞王的字跡。”越潯快速在腦子裡思考著對策,“這樣吧,我現在就趕往皇陵檢視情況,你派人臨摹字型給瑞王寫信,就說現在回鶻遇到了內亂,舉兵之事還得再延續些時日。”

霍衍點頭道:“也好,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那你一路小心,我這就派人臨摹好字型給瑞王送去。”

霍衍找的臨摹大師乃是一流的技術,信封臨摹好後,瑞王不但沒有生疑,反而寫信慰問回鶻王。

“這封信記得給你們的王,路上小心些。”瑞王小心翼翼把信交給眼前包裹得看不清長相的男人,這回鶻的人可真是奇怪,喜歡捂得嚴嚴實實,不過也是,回鶻的長相比較特殊,這樣才不會惹人懷疑。

“是。”男子用回鶻語回應,瑞王更加深信不疑。

另一邊,越潯悄悄來到皇陵附近,看似一片平靜,但越潯習武之人聽力靈敏,能聽到敲鐵的聲音,那應當就是建造兵器不假了。

於是他在入口蹲守著,趁一批鐵匠排隊等候時,換上衣服混入其中。

這裡一天輪換的鐵匠有好幾批,門衛自然不認識他們任何人,於是他順利地進入到內部。

“小兄弟,你是新來的吧?”一位頗為年長的鐵匠走過來主動搭話。

越潯保持警惕,見他沒有惡意點點頭:“是,我是今日新來的。”

老鐵匠笑笑說道:“我就知道,瞧你面生得很。”

越潯抓住關鍵詞,面生,這麼說這位老鐵匠應當在這裡待了許久,興許他知道些什麼。

“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哈哈哈還閣下,如此文縐縐,叫我老盧就好了。”老盧拿起腰間別著的酒壺悶了一口。

越潯抱拳問候道:“老盧。”接著扯開話題:“您在這裡待了多久,看您似乎閱歷頗深。”他注意到了,連這裡的守衛都對他尊重有禮。

“我啊。”老盧故意拉長音賣著關子:“我在這裡只待了三個來月。”

“三個來月?那那群士兵為何對你如此尊重?”越潯注意到那些士兵對旁人的態度,很是惡劣,有些好奇。

老盧再悶一口酒:“大概是我是瑞王的老部下吧,跟著摸爬滾打二十幾年,當然得尊重我。”

原來如此,此人是瑞王舊部,越潯再次提高警惕,畢竟瑞王手下能夠過得如此,也是有一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