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啟帝驚坐起,掙扎著扒開床簾,想問個究竟:“這是怎麼回事!”

“稟陛下,微臣昨日新購置了一批珠寶,正要運入皇陵,發現主墓室彷彿有被撬開的痕跡,微臣進去一看,發現裡頭的金銀珠寶被盜走一大半,更嚴重的是龍袍不翼而飛了。”張大人一臉驚慌,磕著頭喊道:“微臣辦事不利,還請陛下賜臣死罪!”

啟帝聽到自己未死,皇陵就被破壞,氣得直咳嗽。

“現在賜你死罪,那龍袍就能回來嗎?”太皇太后也是第一次聽到龍袍被盜,這可關乎到皇室尊嚴,若被人知道,還不被笑掉大牙,“當務之急是將龍袍找回來,可有什麼線索?”

張大人面露為難,而後從袖中拿起一塊殘缺的布料:“這是在墓室門旁發現的,應當是盜墓賊出去時,不小心被墓門夾破的衣角。”

太皇太后使使眼色,侍衛連忙將布料呈上來,竇氏仔細觀看,卻眉頭一皺,這似乎是浮光錦,如今這種布料罕見,黎國只有三匹,恰好賜給了三位皇子,這麼一來......

竇氏突然沉默,啟帝不解,奪過那碎片一眼就認出是浮光錦,瞬間怒火中燒,他還未死呢,他的兒子就這麼上趕著要穿龍袍當皇上了,到底是誰!啟帝兇狠的眼神掃過三個兒子。

霍衍看到布料也渾身一震,他崇尚簡樸,父皇賞賜的浮光錦一直放在府內還未製成成衣,他自是不擔憂被陷害,只是...是誰如此大膽,做下這謀逆的大事。

霍澤眼神淡淡的,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出,他不慌不忙,彷彿胸有成竹。

反觀霍全,抖著身子一臉驚慌,他是沒做這事,只是若是龍袍被發現,他說是張大人獻上的,有人會信嗎,他必須要出去託人給曲屏傳話,讓她銷燬龍袍。

“父皇,兒臣想要小解。”霍全找著藉口想要溜出去。

“屏風後去。”啟帝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命令侍衛帶著他去屏風後。

“來人啊,傳我命令,命越潯帶兵搜尋三位皇子府邸,找出浮光錦和龍袍!”啟帝扯下床簾命令道,他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迫不及待。

哐當屏風後的霍全一踉蹌將屏風壓倒,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啟帝臉色更黑。

越潯接到令後,協同御林軍前往皇子府,臨走之前,柔韞貼心地為他綁好平安符。

“夫君路上小心,府中我會好好照料。”

越潯在她額前輕吻:“宮中怕是會有大變,你幫我安撫著家中,不要出門所有人都留在府內。”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柔韞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快些去。

越潯調集宣武軍分為兩路,去往三皇子府與六皇子府,自己則帶領御林軍前往五皇子府。霍衍的為人他自是相信,絕不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而霍澤為人陰險聰慧,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這麼一來,最有可能行此事者就只有霍全,無論是不是遭人陷害,此事也跟他逃不了什麼關係。

御林軍闖入五皇子府時,府內眾人正忙著掛白綾為薛正妃操持喪事,曲屏正命人望棺槨上釘著鐵釘,就見越潯率眾人闖了進來。

“越將軍突然闖入,可有什麼事?”曲屏聲音顫抖,難道宮裡已經知道薛氏的死因了?

越潯看也不看曲屏一眼,拿出令牌宣佈著啟帝的旨意:“陛下有旨,搜尋三位皇子府邸,還請側妃娘娘不要阻止。”

曲屏大驚,霍全龍袍應當還放在書房,若是被搜了去,那後果不堪設想,她看著目前俊朗的男子,努力擠出幾滴淚,軟聲哀求:“正妃昨日剛走,越將軍開否先讓死者入土為安。”如今之計只能拖著時間,將龍袍運出去。

越潯幽深的狹眸緊盯著她,緩緩皺起眉宇,冷著聲道:“還望側妃不要耽誤陛下的吩咐。”

曲屏見此計不行,想到自己與面前的人差點成了夫妻,念著之前的情誼,應當是有所作用,於是特意靠近,櫻唇輕啟,嬌軟魅惑地喊道:“潯郎當真是不顧念舊情嗎?”見男子沒有過多動作,索性大著膽子,將整個身子貼近撒嬌道:“潯郎幫幫屏兒可好?”

女子一靠近,越潯就被她身上的脂粉味嗆得渾身不舒服,如今她居然還想試圖往自己身上貼近,越潯想也不想握著劍直接橫在女子的脖頸中間,制止了她的動作。

“側妃自重,內人善妒,可別讓越某不好做人。”越潯的話與那長劍一般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