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柯出門向來帶著多位侍從,以便自己為非作歹,底下的人雖害怕淮遠大將軍的名聲,但為了活路不得與聽曲柯的話,將越府馬車圍了起來。

早在剛才,越潯就將下人們支回去,如今只有他們夫妻與滄瀾,冬至。柔韞不想惹出事端,隔著馬車對外說道:“曲公子,我已嫁為人婦,如今你這樣糾纏實屬不妥,還望多加珍重,放我們離去。”

女子輕柔的嗓音激得曲柯想入非非,忽略圍觀眾人,不顧羞恥道:“姜姑娘嫁為人婦,某不介意,若姑娘願意與越潯和離,我這就回去迎你為妻。”

柔韞見越潯臉色暗的可怕,也不再拘著:“曲公子,此生我只認定將軍一人,不可能再嫁,還請你不要再糾纏不清,毀了曲府的名聲。”

曲柯天之驕子,哪裡被拒絕過,此時眾人圍觀自己求愛遭拒,怒道:“那越潯有什麼好,瘸子一個能不能繁衍子嗣還不知道,與其跟著他過寡婦般的日子,還不如來哥哥這兒,定讓你日日.....啊!”

曲柯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馬車內彈出的東西打倒在地。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曲家隨從嚇壞了趕緊去扶。

“是誰混賬東西敢襲擊我,越潯是不是你!”曲柯捂著額頭上破皮的傷口,指著馬車叫罵。

“識相的就閃開,不然我可保不準下一顆會不會打向你的子孫根。”馬車內越潯一手捂著自家妻子的耳朵,不讓她聽見這骯髒話,另一隻手捻著黑棋在棋盤上輕敲,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你只不過是個廢人,還逞什麼將軍威風。”曲柯畏懼,躲在眾人後面叫囂著:“如今瘸著腿,空有個虛名,佔著這麼一名美嬌娘還不如將她讓予我,我姐姐馬上就是五皇子側妃了,以後貴不可言,你若討好我,我到時讓我姐夫幫襯著你,你的日子才好過些不是?”

馬車內遲遲不作回應,曲柯好奇探出頭,這一次一顆白棋飛蹭而出直中眼角,頓時淤青一大片,疼的他尖叫連連。

“不勞曲公子費心了,越某不小心誤傷了公子,稍晚些就派人將醫藥費送到府上,告辭。”越潯冷著聲。

滄瀾駕動著馬車朝前趕去,曲府的隨從見了嚇得讓出一條路,曲柯更是躲進馬車內,拉住侍妾擋在自己前面,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待越府馬車走遠後,才恨恨道:“好個越瘸子,看我不向姐夫告你一狀!”

“夫君,曲柯說話不知分寸,你別往心裡去。”柔韞知是自己惹出的事,說話小心翼翼。

越潯沉悶著,只抬了眼,不言其他,要說不在意是不可能,如今的自己確實跟個廢人沒兩樣,這樣的自己怎麼重振越府,又怎麼能給她未來呢。

柔韞看不出越潯的想法,兩人一路寂靜,誰也沒開口說話。

回府已是傍晚,老夫人房裡來人喚兩人前去用膳,柔韞收拾了下自己的著裝,漫步到書房打算跟越潯一同前去。

守在門外的滄瀾見少夫人來了,雖高興;但想到主子的吩咐,於是抬手攔住:“夫人有何要事嗎?”

“夫君呢,我同他一同前往南山院用膳。”柔韞眉眼彎彎望向裡屋。

“夫人,主子身子不適,已經回絕了老夫人,還請少夫人自個前去。”滄瀾不擅長說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柔韞一聽越潯身子不適,有些慌亂:“夫君身子如何了,剛還好好的,可曾召太醫了。”

“主子沒事,夫人不必擔憂,還是趕往老夫人處,別耽誤了晚膳。”滄瀾朝著柔韞使眼色。

柔韞聰慧,明白越潯雖表面上不介意曲柯所說的話,但心裡面還是像紮了刺般難受,也不強求,吩咐滄瀾幾句,獨自前往老夫人處。

晚膳只有老夫人,魏氏及柔韞三人;用完膳後老夫人邀眾人在院中賞月,長孫媳郭氏後來也帶著女兒妠妠過來了;越潯出了事後就不喜露面,大家也不做強求,婆媳妯娌間說著話倒也輕鬆愜意。

“縐兒可有傳來訊息了?”老夫人捧著熱茶對郭氏問道。

郭氏抱著女兒,回道:“前些天到了幾封,因府中熱鬧,所以沒有及時告知祖母,還望祖母恕罪。”

“信中怎麼說,前線戰事情況如何了?”老夫人雖已不上戰場多年,但還是時刻關心家國大事。

郭氏吩咐丫鬟將信件呈上:“這是縐郎派人送來的,孫媳不曾拆卸,請祖母檢視。”

老夫人開啟信件,就著明亮的月光細細閱讀,柔和的眉到後面直接擰了起來,一連看完了所有的信,重重合上嘆了口氣。

“母親,可是可是出了什麼事?”魏氏揪著衣角,心中忐忑。

“不必擔憂,老二和縐兒都沒事,只是戰事吃緊,雙方持平,信中來報,說是聖上有議和之心罷了。”

雖說議和,但眾人心裡明白,這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