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你的英勇事蹟,想了解一下。”

“我的英勇事蹟?什麼?”安雅放下咖啡杯,被燙嫣紅的小嘴伴著咖啡香氣吐出這幾個字。

“這幾天我在找保姆照顧伊凡,如你所見,我沒有時間照顧他,但是上門求職者全都是衝著我來,因為傑爾曼諾塔姓氏太引人注意。”

她點頭表示附和,畢竟這是奢侈品集團的副總裁,管他已婚未婚,得不到人也能得到物質上的享受啊!

“聽助理說你很強悍地把那些花瓶擋在門外,是嗎?”

強悍?她給人這樣的印象嗎?真是難得。

“您沒有交代院方會有保姆,為了維護病人的權益,我一定得這麼做。”安雅據實相告,語氣和眼神都告訴湛平之她的誠實。

“所以,我決定換個名字以避免每日受到那些無腦花瓶的糾纏。”湛平之邊說邊觀察她的表情和眼神,身為上位者必須要有一眼看透他人的能力。“再者,我希望你接下保姆一職。”

“啊?”先生這句話不是問號,他的“希望”語氣根本強迫中獎,副總裁都這麼霸道是嗎?“先生您聽過護士荒吧,我不可能有時間兼差保姆一職的。”

“我找的保姆是24小時照顧伊凡,全職。”他乾淨利落地交待,語氣是不容安雅有異議的強勢。“等伊凡出院後我會把他接回家,你必須24小時不離開他,食衣住行所有開銷我支付,當然包括你的薪水。”

“等等,我還沒有答應你。”

“我只是告訴你一條更好走的路,難道你有非留在醫院接受日夜顛倒、小夜大夜輪班的理由?”他笑著反問。

“呃……”

“猶豫代表沒有,你受過護理培訓理所當然要為醫療體系服務,我今天請你來照顧一個受重傷的三歲兒童,一般的保姆根本無法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只有你。”

安雅很懊惱這個副總裁大人笑語脅迫的能力,明知道哪裡怪異卻又無法指正他那套頭頭是道的說法。

唉,那孩子是真的可憐哪……要她照顧這孩子她是願意,反正不需要她的時候她還能再回醫院;只是要全職就有點傷腦筋,24小時照顧的意思就是要她住在僱主家中,小朋友隨傳隨到,可是這樣好嗎?

“等一下先生,你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嗎?”要她入虎穴,總該讓她知道自己會有幾種下場啊。

“說。”

“在伊凡復原的這段期間他還是得留在醫院,你怎麼確定換個假名就不會被怪人糾纏?”

“我沒用假名,我是臺義混血兒,有雙重國籍。我只是把孩子的個人資料替換成臺灣身分,他這個身分不曾被媒體披露,除了院方之外沒有人會知道。”

“請問孩子的母親去哪裡了?怎麼送急診那天之後都沒有來看過孩子?”安雅一瞬不瞬地看著伊凡的爸爸,千萬個不解為何他會有一個如此兇殘的配偶,狠心地將孩子虐待到休克。

記得在一個星期前的今天,急診室送進一個額頭上有瘀血、昏迷不醒的孩子,他送進來時的臉毫無血色、嘴唇泛白、手腳冰涼且無任何反應。

當時這位先生繃著一張臉,身後跟隨一個淚流滿面、驚慌失措的美麗女子;聽當天值班護士說,孩子交給院方後美女不斷解釋她不是故意將孩子打成這樣,只是因為他一直哭鬧,她想讓他安靜點罷了。

檢查的結果這孩子顱內出血、右手下手臂骨折,並且身上有多處瘀青,很顯然不是一天造成的傷害……孩子的頭骨有多麼脆弱,保護那未發育完全的腦部,這樣一摔後果不堪設想呀!

唉,這種粗心大意的媽媽真是屢見不鮮。不愛他為什麼要生,生了又為什麼不好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