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怎麼會在她家?那她剛剛對科西莫大吼的瘋女人樣……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車子爆胎嗎?記得要勤做保養。」艾登沉著臉色,此番話意在警告安妮塔他什麼都聽到了。

「昆、艾登……」安妮塔的思緒像沙漠中的最後一滴水,瞬間被抽乾。

他……聽到她說的話了?

「不然,下次你可能就沒這麼幸運,可以活著回來見到我了。」艾登嘴角很輕、很淡、很迅速地微勾,卻讓人覺得很懼怕。

「是、是啊,我已經訓過科西莫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安妮塔嘴角微微上揚,卻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的不自然。

「那我們來討論討論買不到LV當季單品的問題吧?需不需要我現在打電話給GVGF集團的總裁,請他實現你想勾勾小指頭廠商自動送上門來巴結的願望?」艾登邊說,拿出手機作勢要撥號。但刷開聯絡人時撇見了數小時前芃兒大哥的來電,更加提醒他不能再對這女人姑息!

「我、我那只是說說而已……沒有真的要這麼刁難人啦……不需要,勞煩大哥了……」好險她今天穿著長裙,可以遮掩正在發抖的雙腳。

艾登到底想怎麼樣?他都聽到她講的話了不是嗎?想要問安雅的事情為什麼不直接明講,這種溫水煮青蛙逼問方式很折磨人耶!

「大哥?你在說誰?誰是你大哥?我記得佩裡賽羅家並沒有比你年長的親手足。」斯拉維是誰家大哥,少在那邊攀關係。

「就是斯拉維嘛,你明知道我在說誰。」

「喔,是斯拉維啊?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這麼好了,他已經認了你做他弟妹。」艾登垂下手,走近安妮塔,用方才那隻名貴手機抵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直視自己充滿鄙視和不悅的眼神。qδ

「以、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佩裡賽羅小姐,我不記得我有說過要娶你,你還不夠格跟我家攀關係。」

「你明明就同意我爸的安排,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什麼?她剛剛聽到了什麼?艾登不娶她,她絕對不能接受!

「我不記得我有同意過,也不記得我有說過,何來說話不算話?」艾登皺眉,這指控太莫名其妙了。

「可是、可是我爸說你同意啊,不然你幹嘛跟我去里昂?幹嘛要同意找婚紗公司?為什麼最後還同意要跟他們籤合約?然後你現在跟我說你從來沒同意要娶我?」安妮塔氣急敗壞,突然靈光一閃:「你不娶我那為什麼要像個丈夫一樣幫妻子買單?」

「關於你的問題,第一、我同意院長放我三個月戀愛假期,但沒說跟誰談戀愛;第二、跟你去里昂純粹是我時間太多;第三、婚紗公司是你想去問問,我只是陪你去問問;第四、至於為什麼要同意你籤合約,因為這樣我才有藉口接近安雅;第五、綜上所述,我從來沒同意娶你為妻。」艾登像學生背書一樣平凡無奇的語調,與安妮塔的激昂高亢形成可笑的對比。「我買單,是因為那是最好打發你的方式,而這些錢對我來說九牛一毛。」

「你、你你……啊啊!」安妮塔說不過艾登,索性不顧形象地放聲尖叫。

「你再不停止可笑的尖叫聲的話,別忘記我是醫生,我可以讓你一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不要以為我不敢。」艾登忍無可忍地大聲了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個瘋子。「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是不是該我了?」

「想幹嘛?分手免談!」

「不需要談,我們從沒在一起過!既然從沒在一起過,我就想問問你派人跟蹤我到羅馬是什麼意思?派人去襲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是什麼意思?你是用什麼身分去做這些事?」呃……安雅雖然會防身術不算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吃

了蘿蔔也沒強到哪去!

「我的老公只能是你,我查我老公的勤有什麼不可以嗎?」安妮塔完全不理會艾登對於彼此身分的否認,她只聽她要聽的。

「請你先拿出證明我們夫妻身分的檔案,如此我才考慮提告你妨礙自由、恐嚇威脅。當然,如果你不怕走法律途徑的話,我當然也可以聯絡斯拉維,讓他通知所有的精品店設你為禁止往來戶,你好自為之!」

「我們就是未婚夫妻啊,我哪裡來的證明?你不可以打這通電話,絕對不能打!」所有精品店設她為禁止往來戶,那不如殺了她吧!

「會怕就好,現在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針對安雅?為什麼襲擊她?只要你把人交出來我不跟你溯及既往。」

「交出什麼人?」安妮塔一臉疑惑。

「她被人用乙醚迷昏帶走,這兩個男人是誰?把她帶去哪裡?說!」艾登解鎖手機螢幕,找出飯店錄影檔案的截圖。

「我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艾登嘆氣,似乎是無奈非逼得他動手不可。口袋裡掏出從醫院帶來的小型藥用玻璃瓶,內容物為透明無色的液體,沒寫任何標示,令人擔憂其危害性。

「你……你想幹嘛?科西莫,還不快救我?」安妮塔看見盛裝液體的藥用玻璃瓶,再加上艾登極為冷冽的表情,一陣惡寒從腳底竄起。

守在遠處的科西莫其實能清楚聽到艾登和安妮塔的對話,也知道小姐那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叫聲,突然喊救命的可信度到底高不高?

他探頭觀望兩人的互動,艾登少爺既沒近小姐的身,小姐也不像受到威脅的模樣,他便站在原地守著兩位。

「科西莫!」氣死她了,不是忠狗嗎?為什麼叫不來?

「求助於別人不如依靠自己,只要你告訴我你把安雅藏到哪裡去,這裡面的東西便對你無害!」艾登搖了搖瓶中液體,又從口袋掏出被醫院淘汰的吸水性差的覆蓋布,裹住瓶身。

「我、我……我只有讓科西莫派人跟蹤你們,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安妮塔不見那可能威脅她生命的玻璃瓶,才比較鎮定、有邏輯性地回答問題。「真的,你問我為什麼襲擊安雅,但我真的沒做這件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