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哪個傢伙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誰有這麼大膽子欺負她?

「Er,讓我來!」艾登借光Er走至混亂的現場,一把將安雅拉至身邊,手裡輕柔地摸摸她的小腦袋瓜,嚴厲警告李欣:「你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我定能給出讓你閉嘴的答案。」

「李欣,你太超過了!」Er私心偏袒安雅。如果傅家大千金在自己公司落下一滴眼淚傳到頎總的耳朵裡,他就完了!

「我……好,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要求自己下屬的人品!」

面對Er和艾登的指責,李欣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轉身回到自己位置上發出巨大聲響以示抗議!

「李小姐,我想你沒有聽懂我的話。第一、即便我和安妮塔在里昂曾與你們談過,但我們並未簽約,你沒有資格評論我和安妮塔之前的事情;第二,安雅是我個人單方面的愛慕,我無法阻止你先入為主的想法,但請有自知之明──不明就裡的你沒有資格誹謗她的人格。既然你構不成任何可以指責她的條件,就請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與能力,再讓我聽到你對她不客氣,我想你還記得我說過,事情一旦鬧上法庭就不是你可以全身而退的!」艾登將安雅護在身後,面對李欣的辦公座位,用著全辦公室空間能聽到的音量、字正腔圓地警告她。「先前若因職務需求調查過我的身家背景,那你該認清──別招惹傑爾曼諾塔家族。」

「我、知、道、了!」李欣緊緊著拳頭,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拼命按耐自己的脾氣!

安雅,你今天這樣整我是吧?沒關係,你給我等著!

Er隱約帶著感激看著艾登,好險他這個外人替他出頭了。他在公司不能太過護航安雅以免招來其他同事的猜忌,雖然她本身傻傻的個性以致整個團隊都待她不錯,他也無須太過操心,但今天這狀況實在異常。

看來,他應該考慮調動安雅的職位……不,他該跟頎總報告這件事情,等他裁示。

下了班,安雅形單影隻地站在人擠人的捷運車廂裡,看著窗外高速移動的景色放空。今天沒有特別的工作幾乎都在應付李欣的冷嘲熱諷,實在身心俱疲,她只想回到家泡個熱水澡然後鑽進被窩裡一覺到天亮。

好久好久,她沒有感受到心靈的疲倦,幾乎在她的人生裡沒有應付過這種狀況。為什麼?是她總裁千金的身分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嗎?

今天除了李欣老巫婆以外的同事,大家都繞著她問艾登大爺的事情,稱讚他很帥氣、很霸氣、很狂妄、很羨慕有這樣一個男人愛上她。這傢伙為什麼要當著大家的面說他愛慕自己啦……大家都和以前一樣愛打屁唯獨老巫婆難相處,她主要還是跟著老巫婆做事啊……老巫婆心情不好,她也一樣跟著很難過!

究竟該怎麼做嘛?

啊啊……明天好不想去上班。

靈魂抽離軀殼般的走著,機械式地爬上樓梯、走到家門前、脫鞋、拿出鑰匙,外界的聲音全被一層透明的保護膜隔絕了。

「芃兒?」收到FedEx通知而先行返家的艾登,半掩著門等待她回來的聲響,一走出大門便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樣。他走過去將芃兒抱進懷裡,指節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著自己:「芃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跟我說話啊?」安雅眼神聚焦後,淡淡地應了一聲。

「芃兒,發生什麼事了。」艾登凝視著她,平常總是很好猜的芃兒到哪裡去了?普遍來說,正常人及開朗的人在面對壓力通常是樂觀面對,而敏感的人容易面無表情,甚至抑鬱。但他擔心的是,樂觀的人一旦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反應遲鈍時,通常內心已遭受到不可估測的挫折或痛苦……抑鬱症是自殺率最高的疾

病,同時也是世界上第四大疾病。

芃兒這反常的模樣,身為醫者他會起疑心;而身為她的愛慕者,他真的非常擔心……

就算要打破他對傅子頎的承諾也罷,今晚他絕不能讓安雅暗夜獨處!

芃兒公司的混亂才稍稍落幕,艾登便接到FedEx的來電,分身乏術的情況之下他只能先行返回公寓。臨走前,再次以不友善的眼神警告李欣,別以為他不在就可以對芃兒胡作非為。

從芃兒下班以後的模樣看起來,他的警告似乎不起任何作用。

「芃兒?」艾登憂心地將芃兒抱進懷裡,指節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著自己:「芃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跟我說話啊?」安雅從自我保護的透明隔膜走出來,眼神聚焦後淡淡應了一聲。

「告訴我,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安雅彷佛剛睡醒一般,腦子漸漸清醒過來。「什麼東西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是鬼打牆嗎?

「沒關係,先進來再說吧!」艾登暗自決定今晚他會陪著芃兒,他們有一夜的時間可以聊聊。

攬著芃兒的肩,雖不是第一次觸碰她,可為何今日覺得她的骨架如此纖細沾惹他滿腔的保護欲?

「為什麼是去你家?」安雅雖然這樣問,但是腳步毫不抗拒地跟著他走。這讓她想起李欣說的那番話:明知道他有婚約為什麼不避嫌?為什麼還要跟他走在一起?

現在也是這樣,她不知不覺就跟著他走了。

艾登大爺是天生有一種吸引陌生人跟著走的特質嗎?好像本身就是大塊糖果可以吸引螞蟻主動黏上來一樣……所以她是螞蟻嗎?

為什麼?

艾登見安雅又陷入自我小世界,而自己卻進入不了……這感覺讓他不好受,總覺得兩個人很陌生、讓他有種芃兒在排斥他的錯覺。

到底是誰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李欣嗎?

「芃兒,李欣做了什麼?」當然也只會是她,自己剛才的假設根本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