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沒完啦,你可以不要這麼陰魂不散嗎?就連剩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你都要出來鬧我。」安雅翻身拉起擱在床角的棉被,把自己整個人蓋住。「我就睡覺看你還怎麼騷擾我,才不讓你得逞。」

才不讓你得逞!

得逞什麼?絕不讓自己全心全意全身,都為了他而淪陷嗎?她可是還有好多事情想做呢!

歐洲街景色調統一,民房的一磚一瓦皆使用暖色調,在攝影家所謂的魔幻時分,打上暈柔的黃光,整座城市就像被光之精靈寵幸般耀眼。

凌晨三點,夜色垂降,路上行人寥寥無幾。放眼望去,僅剩幾窗格和路燈陪著艾登未眠。他又習慣性地晚睡,獨自坐在黑暗中手勾著盛裝熱義式咖啡的杯耳,看著露臺外小部分仍然堅持清醒的羅馬市。

芃兒曾經對他提出的質疑眼神佔滿他的思緒,那個曾經讓他誤會自己被看透的眼神。

是不是因為內心太過柔軟、深怕一旦付出情感太過澎湃,會影響到平常的自制力與判斷力,索性隱藏起來?

是的,芃兒。你先前看到我對安妮塔的態度,刻意的冷漠一是為了不必要的感情糾纏;而如你所想,因為內心太過柔軟,一旦付出情感太過澎湃會影響到平常的自制力與判斷力……而一旦我出手了,便是可能奪人性命的危險份子。

就像今晚在酒吧裡,那個男子只是暈眩;但只要我願意,可以陷入重度昏迷,也可以再不見天日,全在一念之間。

所以我寧願選擇無情無愛的婚姻,不動到真感情便可省去一切麻煩。可你……讓我破了例、讓我義無反顧、讓我願意賭上醫生道德付出一切。

你讓我認了,就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儘管你本人還懵懵懂懂,我會慢慢攻陷你的。

周遭環境響起低柔的義大利小曲劃破了寧靜,是他的手機。

「喂?」是二哥?什麼事嗎?

「斯拉維讓我幫查跟蹤你的人。」

「這麼快就有訊息了?」他不是幾個小時前才打給大哥?果然他兩個哥哥的人脈廣大、勢力驚人。

「跟蹤你的人叫維託,只是個羅馬當地的小混混,指使他的人叫科西莫,是你未婚妻的隨身保鑣。想不到這個科西莫的人脈還很廣,快速道路上跟丟你之後隨即讓朋友在各飯店形成監視網,只要你一現身馬上就呈報回去。剛好羅馬皇宮大酒店的地盤,歸那個維託管理。」恩佐的語氣不疾不徐,一點都不把這種等級的人放在眼裡。「等一下我把他的照片傳給你,除此之外還需要其他情報嗎?」

想必是因為他關機無法用GPS定位追蹤,而芃兒的手機他們無法追查;所以透過廣大的人脈地毯式的圍堵,怪不得能在他和安雅入住沒多久就盯上目標,第一個晚上居然就想直搗黃龍,對芃兒下手。

「維託?取了個黑手黨教父的名字虛張聲勢,手段實則不怎樣。」艾登冷笑一聲,倒是讓電話裡的恩佐有些意外。

艾登很少有這樣的情緒,那人犯了他嗎?

「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