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代人的觀念來說,真的太難做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誘惑太多、危險太多,真心都被隱藏在身體深處,若不是經過生死劫難決不會輕易拿出來交易。

「安雅!躲在二樓像只母雞盯著自己的蛋一樣幹嘛?趕快去幫忙補花園裡的小餐點!」安雅的頂頭老大李欣扯著嗓子喊她,還好中文沒有無遠弗屆到這種程度,不然自己的名字在公共場合被大喊出聲她覺得超丟臉的!

「是……」安雅拉長了尾音,摸摸鼻子工作去了。

安雅趁著賓客都在教堂內,不雅觀地搬著大紙箱在花園裡奔波忙碌。

「咦?那裡有個人?」安雅因為工作的關係,跑到教堂側邊的小停車場,停車場的黃土地面綿延到磚石圍牆旁,圍牆外側便是一望無際的城市。

一個外國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側身靠在圍牆上俯瞰里昂市景,可惜天空是陰鬱的,看不了很遠。.

那他在看什麼?怎麼不進去教堂裡?一臉的憂鬱是怎麼了?參加婚禮不應該是高高興興的嗎?

難道說……他是新娘的前男友,錯綜複雜的原因所以她嫁給了別人?前男友只能悲傷地、默默地祝福她?

「安雅,你腦補的功力可以再強一點!」她捶了腦袋瓜兩下,打算偷偷摸摸離開不打擾他的傷感。怎知李欣那驚天動地的吼聲又來:

「安雅,到哪裡去鬼混了,小心我開除你!」

李欣的高分貝嗓門響徹雲霄,安雅縮著脖子趕快跑過去,但同時又回頭看了憂鬱男子一眼。

而他,正好也對上她的眼。

艾登避開了神父宣示的繁複儀式,安妮塔因為不想吹冷風所以坐在裡面,他就一個人出來逛逛。

教堂的側邊,冬季的枝椏沒有綠葉,婚禮公司倒也把枯枝妝點得還算溫馨;穿過小樹林便是教堂後方的圍牆,圍牆外則是峭壁,可以俯瞰整個里昂市。

來到里昂也已經幾天了,安妮塔也每天有不同的狩獵地點,每次都是滿載而歸……回程他可能考慮要找FedEx把她的戰利品空運回去。

也難怪她奉行的宗旨是男人的口袋有多深,她的愛情忠誠度就多高。

要找到一個可以供養的起她的男人真的不容易,而他家兩個哥哥又是時尚界名人,安妮塔對他死心踏地是遲早的事情。

那他就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在她身上了。

「安雅,到哪裡去鬼混了,小心我開除你!」一陣河東獅吼打斷了艾登無邊際的思緒,他好奇地轉過頭看向聲音來源。

口音是臺灣人?想不到他們的朋友廣交於全世界。

聽說新娘是上海人,那有個臺灣朋友也不奇怪。開除?那個叫安雅的小女孩不是來參加婚禮的嗎?

安雅小女孩縮著脖子跑掉,那大喊的女人年紀也不像她媽,那她們是什麼關係?

算了,這又與你何干?

身心一旦空閒下來,腦子就開始思考救人以外的事了。

小女孩又回頭,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小女孩有事要找他嗎?她那帶著一點同情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或許在婚禮這喜慶的時候,他一個人看著風景發呆看起來很孤單,所以小女孩同情他是不是怎麼了?

好吧……他就去好好扮演完美準未婚夫的角色吧!

艾登接在安雅的腳步之後踏入教堂,找到安妮塔後在她身邊坐下:

「去抽菸了嗎?」她認為男人通常消失一陣子都是解決煙癮,小抽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