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簡單不過的脫鞋舉動,有必要搞的這麼撩人嗎?」透過貓眼、像個痴漢一樣偷窺的艾登咒罵著新鄰居安雅,因為忌妒而猛捶了玄關門一下。

奇異的聲響吸引了安雅的注意力,她疑惑地看著對門,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關心一下。

艾登見安雅正看著自己,笨拙地又不小心碰到放在玄關尚未整理的行李,倒下的紙箱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還好嗎?我是住你對面的鄰居,剛剛聽到很大的聲音,你需要幫忙嗎?」安雅嚇了一跳,再沒猶豫地走過來按門鈴。

門鈴在響……門鈴在響……他應不應該應門?

可是現在還不是讓安雅知道對面的新鄰居是他的時機,但是他又不能假裝不在家,到底安雅幹嘛毫無戒心地跑來按他新家門鈴?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一個人在外生活凡事都要小心一點嗎?如果今天住在她對門的是真正的痴漢怎麼辦?

好險今天住你對面的人是我,但該死的門鈴可以不要再響了嗎?

「沒有人響應……難不成是小偷?」安雅喃喃自語,隨後拿起手機。

大白天的哪裡會有小偷,還有小偷會開燈行竊嗎?

她不會是要打電話報警吧?

他要是再不開門後面的所有計劃就都不用玩了,可是怎麼辦?怎麼辦?

艾登焦急地在玄關踱步,但他還沒想好怎麼辦時,安雅的電話已經通了:

「赫爾克里士,我想請你……欸等等,沒事不用了,他開門了!」

這女人居然打給赫爾克里士?

艾登一聽到赫爾克里士──把安雅帶到天邊遠的男人,馬上開啟了門,硬著頭皮面對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前女友。

「你好,我是住在你對面的鄰居,我叫安雅。方才在你屋裡聽到很大的聲音,你還好嗎?」安雅抬眼看著躲在門縫後的人,凌亂的頭髮、黝黑的面板再加上逆光的夕陽一襯,使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門縫透出是久無人氣的空屋潮味,他身後是高迭的紙箱,看來他是倉促搬進來的。

「紙箱倒了,抱歉驚擾了你。」艾登說完,就想把門給關上。

「等等,你有需要幫忙嗎?」

「沒有,謝謝你。」怎麼能讓她來幫忙?就算要見光死也不是在第一天。

「先生等等……」艾登迅速將門給關得只剩一條縫時,因為又聽到安雅的出聲攔阻而停下。「請問你尊姓大名?」

「湛平之。」艾登猶豫了一陣後報上中文姓名,最初認識時他就跟安雅說過他是臺義混血兒,不過她應該是忘記了。

「湛、平、之。」安雅不會中文,僅能摹仿艾登的音念道。

「還有事嗎?」

「如果你有需要幫忙,歡迎來敲我的門。」幾句對話下來,安雅覺得他應該是個孤癖、難相處的人,看不出他的長相、冷漠低沉的聲音、魁梧頎長的身材,如果說要有什麼個人特色讓她印象深刻的話,大概就是他會說她聽不懂的語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