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突然被熊抱,安雅整個人像冰箱裡凍僵的魚,而臉則像是經過一陣翻炒的蝦。

“臉很痛吧?我去拿冰枕給你。”很快地,他鬆了手,起身離開。

奇怪了,他的手好像自己有意識地抱住了安雅,他根本沒有多想,很自然就……難道真像艾爾頓說的,安雅是典型的居家小女人,既賢慧又溫柔又可愛,再加上她的職業又是男人垂涎三尺的白衣天使,誰不想當寶貝藏在家裡?

他過去交往過的女性都是強勢的OL,在公事上絕對能夠兩肋插刀那一型;但是安雅完全與他的理想背道而馳,為什麼他的目光會受她吸引?

因為沒接觸過,純粹感到新鮮嗎?

艾登再回來時,安雅惹人疼惜的眼淚已不復見。

“你跟我家的冰枕還真是有緣。”艾登輕輕地將冰枕敷在她紅的令人憐愛的鵝蛋臉上,皺起的眉沒有消下去過。

一句玩笑話,讓安雅笑暖了心窩,扯痛了臉頰也無所謂。

“請問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你的前妻嗎?”安雅認為自己有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權利,於是直接切入主題。

“前女友,就是她把伊凡虐傷到顱內出血;我的律師正全力對付她,她大概是在毫無勝算的躁鬱之下跑到我這裡來撒野,碰巧給你遇上罷了。”

“她說伊凡不是你親生的,是嗎?”

“確實,伊凡是我在國外撿到的孩子,錯綜複雜的情況下最後我領養了他。露茜會抓狂是因為我告訴她,我既不結婚也不生小孩,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須斷了組織家庭的念頭;結果,我卻在國外撿了個孩子。”

“那……伊凡他知道嗎?”安雅最關心的其實是孩子的心理,艾登先生的情史她知不知道都沒差,唯一能確定的是:他還沒有結婚。

既不結婚也不生小孩,那為什麼願意領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呢?

“以後我會讓他知道。”奧羅拉也曾提醒要讓伊凡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認為3歲還不是時候。

以後……可是孩子現在就已經對自己的身世感到懷疑,他開始在問媽媽了;她該怎麼教這個孩子才好?可是孩子父親又說他會說,那還輪得到她雞婆嗎?

“她為什麼能進來?我已經換過密碼鎖。”見安雅沒回話,艾登繼續問。

“我聽到大門密碼錯誤的警告聲,想說開啟門探個究竟,她就自己闖進來了;伊凡一看到她就嚇得發抖,我猜想應該是虐傷他的肇事者,請她出去怎樣都無效。”安雅接手艾登手中的冰枕,心裡真的覺得她和他的冰枕很有緣份。

“沒事了。”艾登靠近她,溫暖厚實的手掌輕撫安雅沒受傷的臉頰。

“呃──那個……恩、艾登……”安雅慌亂的眼神左顧右看,就是不敢對上艾登的深邃眼眸,她很怕自己會失足跌落他無意織起那神秘如深淵的情網。

無意織起的情網?

艾登先生對她好是因為她是他兒子的保姆,她什麼時候自己把它升級成愛情了?

安雅呀安雅,人家只是你的老闆,別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好險我提早回來,要不現在我可能是要進加護病房探望你了。”艾登知道她尷尬,點到為止的安慰後輕巧一笑。

“對,你、你說的對,謝謝……”如果可以,安雅真想把整張臉貼在冰枕上,希望艾登不會看出她紅到破錶的蘋果臉蛋。

“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好謝。”艾登起身走向門口,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只讓安雅不知所措,他自己亦是。“還有,你繼續住下來。”

“那個……我之所以沒有走是因為我拗不過伊凡,現在您回來了,我等一下就會離開。”艾登這番話在安雅耳中聽來,她覺得艾登是半推半就,希望她離開卻又不得不說些場面話。

“我說了,你留下來,我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安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