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對於雅兒迅速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他緊張地喊著,就怕是因為剛才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你怎麼了?還好嗎?誰來看一下!」

「艾登少爺,你現在該關心的是你的腦袋,不是那個羞愧至極以為躲起來就有效的愛哭包。」加百列風涼話攻擊模式開啟。「我現在要改用這臺號稱全世界只有你會操作的機器剝除布洛卡區上的血腫,你有興趣看看實時轉播嗎?」

「加百列,請你不要玩弄我的大腦。」艾登看不見他,但光聽聲音他就能想象他欠揍的嘴臉。「話說你到底從哪裡過來的?雅兒說你要2小時才會到。」

「我雖然掌管『英格蘭』但不代表我人就在倫敦啊。只能說你命大,那位大人本來就外派我,接到通知就立刻開噴射機過來了,現在飛機還在你們醫院屋頂想去看看嗎?」

「如果我現在可以起來的話是很樂意去看看!」艾登諷刺道。

「大爺,你認識這個詭異的路過的醫生?」安雅聽見英文對話,立即爬起來看著他。

大爺現在又能中、英、義三國語言切換,是不是代表他沒有大礙了?

可是那個加百列說現在才要剝除血塊……她到底該不該緊張啊?

「認識。是我拜託他手術中途讓我醒來跟你說話的。」艾登現在的笑容弧度能再擴大一些,似乎壓迫的狀況正在改善。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了?」安雅懸在宇宙的心終於降到地球表面,安心的眼淚迅速聚集在眼眶。

「寶貝別哭,想想我們的婚禮吧。」艾登趕緊安撫。

「婚禮?」這句話果真成功止住了安雅的眼淚,水汪汪的眼睛、可愛的鼻音讓艾登好想抱在懷裡好好呵護。

「我待在加護病房的這段時間給你的功課,把你想要的婚禮寫下來,等我醒來時念給我聽吧。」

「好……這個我專業的……」安雅破涕為笑。受傷的右手撫上艾登的胸膛,感受生理監視器上所謂85的心跳,真真正正地放下心來。

「誰同意他們倆結婚了!」傅子頎從頭到尾聽著手術室的對話,對於艾登他再也沒有多餘的怨言。

「你同意了。」傅洛儀補槍。

「我沒有!」

「你心裡的小劇場同意了。」

「哼!」

父親,兒子我親眼鑑定過了,這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他有資格,成為又芃的丈夫。

換上乾淨衣物的傅子頎,重新回到囚禁佩裡賽羅父女的醫院角落。

在艾登手術結束以後,疲憊不堪的安雅仍然堅持要去見安妮塔一面。傅子頎迫於無奈才護著妹妹,來到眾人都在的空間。

「又芃,你怎麼來了?」斯拉維率先開口。說實在,他不認為這種判決場合適合她這樣的小女孩出現。

「我來見她最後一面!」安雅走到安妮塔面前,蹲下來與坐在地上手腳被捆綁的她平視。

「***,命大的***!你來做什麼?」安妮塔知道自己和父親或許氣數將盡,也不再顧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果今天沒有手腳束縛,她一定會殺了安雅。

「不是我命大,是你作賤自己。」安雅雙手搭著膝蓋,紅腫著雙眼說什麼話都沒有殺傷力……所以,她不是來恐嚇安妮塔的。「你是院長千金,你有大好人生,為什麼糟蹋自己?」

「怎麼?現在是在扮演什麼角色?神父修女嗎?想要開導我嗎?你這個***的小三!憑什麼搶走我的丈夫?」

「你的嗎?」安雅不答反問。

「艾登是我的,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是你、是你搶走了他!」安妮塔越說越大聲,讓傅子頎擔憂地上前把安雅往後拖一些。

「別靠她太近,這個瘋子不曉得又會做出什麼。」

「不會的大哥,她現在只剩下那一張嘴,就讓她說完最後這幾句話吧。」安雅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讓傅子頎嘆了口氣,乖乖妥協。

「因為我的身分,從小我要什麼就有什麼,根本不用去搶。長大以後發現伸手即有、一切憑自己的意思發展的人生太過無趣,所以我離開家門出去闖蕩,從事能帶給別人幸福的工作。」安雅慢條斯理說著,安妮塔的表情依舊扭曲。

「原來是千金小姐,隱藏自己身分的千金小姐啊,真以為自己是修女了呢!帶給別人幸福的工作?我的幸福呢?那我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