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形單影隻地在義大利街頭遊蕩到月牙高掛才回家,艾登還沒有回來……不回來就不回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又不是一個人就活不了!

她用極度緩慢的速度梳洗自己,折騰到三更半夜眼皮已經撐不住時才迷迷糊糊地爬上床,倒頭就睡。因為她不想在這寂寞的夜晚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那隻會讓她牛角尖越鑽越深,本來沒事都會幻想出有事……在跟前男友分手時就是這樣,那感覺太難受了。

艾登在凌晨三點走進家門,空氣中瀰漫著溫熱的沐浴乳的香味,她難道這時候才洗好澡嗎?她在忙些什麼?

他走進他們兩人的臥室,看見她把臉埋在他的枕頭邊,艾登坐在床妍輕撫著她的臉頰。

迷濛中安雅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眼睛撐開一條縫,模糊中看見朝思暮想的男人。艾登觸碰到她還微溼的長髮,皺起了眉頭:

“頭髮還沒吹乾就睡覺,你這樣會感冒的,起來我幫你吹頭髮。”

聽到這樣溫柔的言語,安雅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把頭轉過去不理他,還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怎麼?他生氣就擺臭臉給她看,用加班當藉口出去到現在才回來;現在他心情好了,就當沒事一樣跟她閒話家常?她可沒有這種雅量,到底把她當什麼啊?摸摸頭就搖尾乞憐的忠狗嗎?

她絕對不是這種女人。

“你在生什麼氣?”

還問她在生什麼氣?讓她更加不爽快了啦!

“走開。”安雅很有骨氣地,甩開了艾登的手,順勢把被子拉高把自己當作鴕鳥一樣蒙在裡頭。

“你不是吵架不隔夜的人嗎?有什麼話就直說。”艾登搶走了她的被子讓她無處可躲,他可不想晚上躺在床上卻只能看著她的背影,那會讓他一整晚心情不好。

沒了被子擋著,安雅張大了眼睛怒視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說:

“我說過什麼話你記得一清二楚,為什麼還要來問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我說了什麼?”

“不是不想看到我嗎?還來問我生什麼氣?走開啦!這麼愛工作你去公司裡睡覺好了,你去娶你的工作好了。”安雅因為氣頭上而胡言亂語,聽在艾登耳裡卻有點好笑。

“你已經氣到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了。”他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儘管安雅極力抵抗卻還是被牢牢地困在他手臂的禁錮中。“我是真的去加班,前幾天的工作被耽擱,只能假日補回來。”

“去啊,乾脆加整晚的班不要回來,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就去跟工作在一起啊,現在又沒事一樣回來找我,你當我是你的寵物啊?”

“我哪有說我不想看到你?我巴不得到杭州去抓你回來,可是有個白痴出包讓我分身乏術,所以我叫多蘿西打給你……這一切都是個錯誤,我知道你沒有接到電話,香水策展你也已經去了,秋後算賬沒有什麼意義。”

“你還敢跟我說出差的事情,你自己不注意還敢打電話來罵我……兇就算了,你居然還用吼的?人家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居然把我跟她相提並論,我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嗎?你真的很奇怪耶……”安雅努力告訴自己不可以哭,這樣很矯情會招人討厭,可她越說越傷心,剋制自己連聲音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