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宅

玉寧珏死後,玉宅上下便籠罩在一派陰霾中,下人們不知是怎麼回事,每次玉寧珏去瑤山皆是好好的,這一次怎麼突發惡疾,不治而亡嗎,近兩個月,玉宅裡的主人們凡是說到玉將軍的事,就關上門說,不準下人們靠近,凡是近身的下人,個個守口如瓶,沒人提一句玉宅的事。

這才剛過了玉將軍的七九,玉宅就要準備外甥的婚事,這幸好是外甥,若是親孫子,玉家還不被外人罵死。

玉寧珏的生母鄒氏看著池彥,從小就覺得他跟玉寧珏長得像,還以為是外甥隨舅,都是一家人長得像沒什麼,誰能想,這兩個畜生竟然會幹出這種事。

幸好池彥殺了這個禍害,關起來那個賤人,才沒這麼醜的事傳出去,不然他們玉家將會被大慶所棄,只是池彥這個身份膈應。

她每次看著池彥,便會想起那件事,這幾個月來她經歷了喪子之痛,又知道她家出現天下駭聞的醜事,雙重打擊下,她眼裡不想見任何人。

池彥大婚這天,一大清早,鄒氏被人從屋裡請了出來。

“太夫人到!”

鄒氏看了眼一身喜色的池彥,站在她的屋子裡,不知等了多久,她冷冷瞥了一眼坐上了高坐。

她扶著桌案,嘆道:“玉家上上下下都交給你了,還有什麼事?”

“老祖宗,今兒晌午請你去外廳坐會兒,於修承於大人會到!”池彥態度仍是恭敬,但臉上無喜色道。

鄒氏聽著他叫她老祖宗的語氣格外冷淡,冷哼一聲:“少拿於修承說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在外面撐著事,何故讓我出去!”

“老祖宗我爹也來,外祖父和外祖母忙著招呼他和玉家的親戚,於修承沒人招呼,若是你不出去,恐怕對不起死去的太祖父!”池彥不冷不熱的說。

他的態度極為傲慢,像是拿捏著鄒氏的喉嚨,掐住她,他想讓她呼吸她才能呼吸。

“池彥,你的確不像池家的人,你沒有池家的心慈手軟,你狠毒,像極了他,難怪這個家會落到你的手裡,池彥,你就是頭惡狼!”鄒氏壓低了聲罵道。

池彥冷笑著:“老祖宗,比起玉大將軍和玉寧嬌,我這麼做算什麼?我在保護玉家!除了我以外,誰配繼承玉家偌大的家業,如今玉家池家陸國公還有外面多少人是於修承救下的?他明天來主持我的婚事,你不出現讓他怎麼想?讓其他家族怎麼想?老祖宗,玉家不可能擺脫於修承!”

“小畜生,你狼子野心,你是想聯合那姓於的要毀了我玉家!”鄒氏罵著。

“行了,老祖宗,你少罵兩句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之前所有的事你可以不出面,喬芳你也可以不見,但明日你若不出現,你想保護的人和事全都被毀了,不信的話,過了明天你去打聽打聽,玉家還是不是這個光鮮亮麗的玉家!”於修承冷哼一聲,給她行了個大禮,笑著道:“我娘說,明日她要親自給你老人家請安!”

鄒氏氣的拍著桌子,接著將桌上的貢果推到在地,發出悶聲的嘭的幾聲,跟著果子掉落在地滾在了池彥的腳邊。

池彥彎腰撿起一個,在手裡掂了掂,接著咬上一口。

“這柿餅沒有前幾年的好吃,太甜了,老祖宗年紀大了,少吃點這些東西!”

他說著似笑非笑的轉身走出了內院。

鄒氏氣的大口喘著氣,一旁的老姑姑給她拍著:“老太太你不能動氣,不能跟小輩動氣啊,可要當心自個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