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不鹹不淡的語氣令周氏心緒不平,娘比以前更難琢磨,這個樣子的娘,令她又驚又怕又想靠近,但又不敢靠太近。

周氏拘謹的小聲道:“哦,是這樣的娘,今天天還沒亮,村裡來了一輛馬車,還有幾匹駿馬,去了焦品良家裡,然後我們聽老馬叔說,這群人帶走了焦品良家的齊氏,好像把她帶來了上京,這群人是上京的人……,大經得知咱們家和焦家之前有過過節,娘你也在上京,這些人把齊氏帶來上京會對娘不利,所以讓我前來通知一聲,娘,你可要當心啊,那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

蕭清一聽是齊氏,又想起品竹的事,兩件事串聯起來,難道說今日來府上的人是齊氏?

可是齊氏怎會知道平寧郡王府在哪兒?早上來上京,晌午便能來到府上?

關鍵是誰帶她來的?這才是關鍵。

“我估摸著,今日來我府上的人是齊氏,她把梁氏惹瘋了,到現在齊氏還沒好!”蕭清淡然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周氏吃一驚,不解的問:“齊氏怎麼會來找梁氏,她不該找娘你嗎?”

蕭清搖著頭,她也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麼,思索片刻,餘光瞥見周氏正在打哈欠,也累了一天。

她心疼著,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道:“這事娘知道了,伱跑了一天,等會跟下人們吃點東西,然後在我這兒歇腳!”

周氏一聽要在平寧郡王府歇腳,嚇得急色道:“娘,不用了,池世子在我來後,幫我在清風酒樓裡安排了住處,等會我去清風酒樓住。”

蕭清聽到池彥兩字,眉心一煩躁,他怎麼陰魂不散,什麼事都有他?

“他怎麼知道你來上京了?”

周氏笑道:“娘,我來您這兒之前先去看了喬芳,當時池世子在,索性聽著他的安排就應下了。”

蕭清臉色微微一凝,語氣有幾分不悅:“喬芳還沒過門,便跟著池彥跑南跑北,已經被人說三道四了,如今你來上京,不在我這兒住,還要聽著池彥的安排去清風酒樓,難不成你想讓人們認為咱們一家是靠賣喬芳而過日子?”

周氏聽著蕭清的話,心裡一驚,嚇得惶然道:“娘,我沒有,還有咱們家誰也沒有這麼想過,喬芳是咱們家的人,再怎樣也不能賣她,娘,我只是想著池世子說過要娶喬芳,只是還沒辦事,他們在一起是遲早的事,家裡人思念喬芳,就讓我順便去看望,但從來沒想過要靠著世子啊……”

“行了行了,你激動什麼,我又沒說咱們家靠著池彥了,我只是讓你們有什麼事不要聽從池彥的安排,要避嫌,不然咱們就是給喬芳添麻煩!”蕭清斥道:“今晚你哪兒都別去了,就住在我這兒!”

周氏被訓斥的低下頭,聽著孃的訓話,不知怎地一點不覺得生氣,反而有幾分親近,又覺得她娘回來了,有溫度了,她諾諾的說:“是,知道了娘,我聽孃的!”

蕭清無奈嘆著:“既然來了,在上京多待兩天,好好玩玩,娘這兒很多事,這幾天可能顧不到你!”

周氏頷首應了聲是:“娘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明天一早我就回瑤山,家裡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呢!”

蕭清嗯了聲,揮著手讓她跟外面的婆子下去。

等周氏再三回頭後,才遲遲的離開。

蕭清獨自坐在燭光下,她盯著火苗出神。

這麼晚了,於修承睡嗎,她想過兩天請他去炭街那兒,只是如今他的身份怎會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