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郡王府的管事和婆子受不了這種心身折磨,試圖逃跑,但三番四次被賀府的管事發現,每次抓回來不是毒打一頓,便是吊在村口曝曬兩天,以示警戒。

四五年來,賀府的管事手段越來越多,一些年邁的婆子和管事經不住他們的手段,大多數嚥了氣。

賀知是貓兒莊最大的管事,他來這裡三四年了,只因在上京城的瑞香坊裡跟陸國公家嫡子身邊的小廝打了一架,賀緒禮一怒之下讓他滾回了貓兒莊。

他在貓兒莊裡算是老大,誰若敢報官,他的家人或者相關的親人鄰居都會遭到毀天滅地的極端報復,村裡人大多數連出村都不敢,只能聽著這些人的話,適當出來農作,上山採摘。

這日午後,賀知正在里正的院子裡小憩,他躺在藤椅上,藤椅上下掂著,他正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此時,他身邊悄悄來了一人,這人長得賊眉鼠眼,牙齒外漏,笑起時,後槽牙咬緊,有一股狠勁從神情中流出來。

“知哥,知哥……”他悄咪咪的笑著叫。

賀知小憩被叫醒,他抬了抬眼皮,見是他的手下醜鬼,他微微側過身,拉長了音問:“又有什麼事啊?”

醜鬼宋小毛露出兩顆齙牙,笑著棲在賀知的身前,恭維的說:“知哥,今兒我又發現那個姓蕭的婆子跑了出去,幸好被我跟兄弟們拿住了,知哥上次你放過她,這次咱們不能再輕饒了她。”

宋小毛的言語間像是跟蕭婆子有仇,始終盯著她不肯放過。

“怎麼又跑走了?”賀知問:“這一次又往那兒跑?山上?應天府?還是逃離貓兒村?一個老賊婦,成天不能安生。”

宋小毛氣憤罵道:“知哥,都不是,這個老妖婦這次想跑回平寧郡王府,這老婦不知道聽誰說的,平寧郡王府的小郡主回來,她說她是小郡主的奶孃,她要回去照顧小郡主,咱們不能攔著她!”

賀知一聽小郡主,倏地坐起來,凝視著宋小毛冷哼一聲:“這是聽誰說的?”

“不知道啊!”宋小毛回著。

“哼,我管他是小郡主還是小郡王回來,就算長公主來了,我們也不用怕,他們一家子反賊,賀太師能讓他們活著,已經是賀太師給他們天大的恩情了,小郡主回來又怎樣?她若敢來貓兒村,那咱們就連小郡主給拿下,冬天快來了,咱們就讓小郡主給咱們暖被窩,哼,嘿嘿嘿……”

宋小毛聽著他笑的陰沉,心裡原來的打算就不想放過那老婦,更何況還能從老婦身上搜到油水。

他一抬手,回頭道:“兄弟們,把她帶上來!”

賀知回頭看向從屋後壓過來的老婦,這怎麼還綁上了?

“知哥,你看看她身上帶的什麼?”宋小毛從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婦亂髮髻裡拿出一個金黃的耳飾遞給賀知看。

賀知接過著金閃閃的耳飾,在手裡掂了掂,又細細看了好一會兒,放在陽光下看了看,忽然冷笑一聲站了起來。

“姓蕭的,你說說伱,成天被醜鬼抓個現成,你就不能出息點,啊?你!”賀知一面說著,一面抽出腰間的鞭子抽著簫英的頭罵道:“你!說你呢!長點記性!長點記性!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早點拿出來孝敬我,還偷偷藏著,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