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天太黑了,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歇腳,走了一天的路,咱們休息一夜明天再找?”品竹擔心蕭清身體吃不消。

這一天了,早晨一大早就準備趕路,晌午好不容易到了上京,又徐徐進進的走了一晌午的大街,永安郡王府不留,又跑回來自己家,忙忙碌碌奔波至現在,一口水一粒米還沒嘗過,她擔心主子身體受不住。

蕭清心裡急切,但想到品竹不能過度勞累,精神緊張害怕,再加上一天了又沒吃什麼東西,已經回家裡,凡事不能操之過急。

“也好,咱們行了一天的路,你連口水沒喝,既然回到家裡,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咱們一起去後面廚房打些水,然後燒點水咱們喝點,我們包袱裡還有些吃的,今晚咱們兩個先吃點幹餅墊墊肚子,等明天天亮了,咱們再起來找我爹孃!”蕭清道。

品竹連連點頭應著是。

蕭清笑著拉過她的手,一起往廚房那邊走去。

天黑下後,蕭清只能憑著記憶慢慢摸索著找著,兩柱香後,蕭清帶著品竹終於來到了後廚。

還未靠近,便有一股餿臭味道傳過來,這味道像極了瑤山村的茅坑味道,感覺廚房這兒多久沒被打掃一樣,不僅如此,看著院子裡,似乎廚房裡有微弱的燭光。

蕭清尋著燭光走近,突然一個刺耳的辱罵聲傳來:“我就說這幾天缸裡的糟面哪兒去了,敢情是你晚上過來偷吃啊,沒想到你堂堂的長公主,竟然幹出這等下作的事,伱往日不是高高在上麼,咋了,不高貴了,不挑食了,拿出你教訓下人們的那股貴勁,忍著飯不要吃啊,幹出偷的事來,這要是傳出去,不被人笑死?”

“哎呦,算了,算了,這兩天缸裡的米沒了,你別打她了,你瞧瞧她這副死樣子,又是不吭聲,打罵多久沒用,這幾日永安郡王夫婦差人會送東西來,若是給她打出個好歹,她在那些人面前說兩句,咱們可沒好果子吃,今晚訓誡她幾句,罵她幾句出出氣,等會兒,咱們把這幾間屋子鎖上,以後她想偷溜進來也沒辦法!”一箇中年婆子勸著道。

“哎呀,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心就這麼軟,打在她身上,那些人難不成還脫掉她衣服看啊,你想想以前,她是怎麼對待咱們?不是打就是罵,成天使喚咱們幹這幹那,如今這偌大的郡王府就只剩他們這兩個軟骨頭,上頭人讓咱們兩個有仇的照顧他們,可見上頭人的意思,可憐你我倒黴,留在一個沒什麼奔頭的平寧郡王府,咱們若不趁機多撈點,等這兩人一蹬腿,咱們找誰要銀子?”罵人的婆子尖酸刻薄的說。

“唉,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趕緊把她轟出去,我們關上門,也好早點歇會!”中年婆子道。

蕭清聽著這兩個惡婆子的對話,臉色一下黑了。

“走,出去,快出去!沒聽到,沒用的東西,出去!”中年婆子一把推攘著門口的人。

婦人站在門口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頭耷拉著,沒有抬起過,因為被推,身子一下靠在了門框上,婦人單薄的身子,禁不住的發出“呃”的一聲。

“主子,你看她們……”品竹忍不住指著他們要衝上去。

蕭清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衝動。

就在兩人說話間,那罵人的婆子一下把門口的女人推到外面,尖銳刺耳道:“沒聽到讓你出去,還不快點出去,還想拿什麼吃的?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再敢來這裡偷吃東西,看不打死你,滾回柴房狗窩去!”

罵人婆子罵完,下一個動作就舉起巴掌朝著婦人。

“住手!”蕭清一聲喝住。

兩個兇婆子朝她們這邊望過來,黑暗中,兩人看不清楚這邊站了多少人,隱隱約約中看到有個人站在月洞門門口。

“誰,是誰在說話?”中年婆子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