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深吃癟一樣訕訕笑著:“好好好,我多嘴,我不說,我不說!”

“不過阿亂我可提醒你,那小寡婦雖然長的俏,家世在瑤山算頂好,但人家已經被郡王看上的人,她,你只能看著,不能亂想,你最好把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

阿亂臉色一下黑沉沉的,冷肅道:“她不是郡王的人!”

“阿亂,這話我可沒胡說!”李長深走到阿亂面前,壓低聲道:“我跟伱說,這事屈師爺也知道,郡王這次來,你知道為啥石大人和瑤山的官員們沒有去接著,還讓郡王住在驛館,說是郡王知會過石大人和眾官員,安排人秘密看守,不許外人靠近就好,實則是郡王要和蕭掌櫃單獨在驛館裡,石大人說,郡王八成瞧上了蕭掌櫃,蕭掌櫃以後是要跟著郡王去上京,衙門裡的人都對蕭掌櫃敬重著!”

“她是不會願意跟著郡王!”阿亂認真的道。

李長深忍不住笑了,恥道:“阿亂,呵呵呵,別怪哥哥笑你啊,你瞧瞧你那天真樣子,你覺得蕭掌櫃傻嗎?會放著堂堂皇家郡王不要,待在瑤山?呵呵……”

阿亂氣的一咬牙,他推開李長深,大步往街尾去。

“喂,阿亂你去哪兒,衙門不是往那邊走!”李長深在他身後大聲叫著。

阿亂頭也不回道:“我去徐子航家!”

李長深一聽他要去徐子航家,急著叫他:“阿亂,不能去,你去就會得罪祝鹽使,不能去啊!”

祝鹽使出了名的心胸狹窄,如果阿亂執意護著徐子航一家,就算阿亂被朝廷徵用了,他也能除掉阿亂。

只是阿亂快步走著,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李長深只能眼睜睜的看他消失的背影,長嘆一聲後往衙門裡走。

祝長雲的宅子在瑤山縣城的東南街,佔地是比不上侯府,但論起宅子裡的講究,每一處都值得考究,祝長雲喜歡排場,又喜歡石頭,他書房書案上的觀景石便是從崑崙山頂峰上的一處溶洞中採摘下來,八寸溶石晶瑩水潤,像一頭威風的獅子,俯瞰山底。

此時,祝長雲的手正摸著這塊溶石,餘光瞥向地上跪著的祝賀。

他漫不經心的說:“行了,起來吧,不管誰去探望,只要徐家人不報官,官府又能拿你們怎樣?”

“哥哥,官府來了個刺頭,那野人阿亂甚是難纏,他此刻在徐家門前晃悠,他的功夫你在衙門裡是見過的,怕是咱們的人不好再下手!”祝賀顫著聲道。

“那你就去想辦法,不能動手,那就用水,用火,總之,我就是要蕭氏那賤人爬到我面前跟我磕頭,要不然你們就把蕭氏的家人和她家小廝綁了,我就不相信了,她一個下作的婦人,還有通天的本事?必須讓他求著我才好!”祝長雲氣的怒喝道。

祝賀摸不準祝長雲的心思,擔心的問:“哥哥,徐家若真報官,那咱們是不是真的要……呲!”

他用手掌在脖子處一劃,做了個滅口的手勢。

祝長雲濃眉一橫,眼神輕蔑看祝賀,似看一隻臭蟲一般,半晌,他沒有說話,而是倏然笑了,反問:“你說呢?”

祝賀一驚慌,頓然明白他的意思,惶然道:“是,是,弟明白,明白該怎麼做!”

祝長雲不耐的一揮手,祝賀連忙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看著祝賀的背影,祝長雲看著書案右側那薄薄的兩張交子,這個月就這麼點銀子,他要是再不出手,以後這點銀子怕是也沒了,在瑤山,擋他財路的人,哪怕有那個沒有勢力的郡王給她撐腰,也難逃一死!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