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子,你什麼時候才知道我在生你的氣?什麼時候才能聽到我想跟你道歉?”阿亂自言自語嘆道。

他呢喃完,轉過身繼續往衙門走,正走著走著,腳下忽然停下來,堂堂郡王怎麼會找錯人,他一直以為他來瑤山是為了遊山玩水,順便跟掌櫃子談生意,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事,趙郡王是知道掌櫃子找上門,見過她的小像才決定來瑤山。

趙郡王在新皇登基這麼多年,一直縮頭縮尾,如今他離開上京,跑來瑤山,遊山玩水,參觀什麼瓷器大賽,他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些事?

“莫非他要找的人正是掌櫃子?”阿亂嘴裡唸叨著,想著掌櫃子沒了記憶,之前的身份也不知是誰,她不管是從談吐和氣質,跟一個山村農婦實在是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很有教養家的女兒。

忽然,所有問題全想明白了。

對啊,掌櫃子八成是郡王要找的人,所以他不怕頂著聖上降罪的危險前來,但周川不是說,他要找的人是他的未婚妻?

阿亂想到此處,腦中轟隆一陣,掌櫃子要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又怎會跑來瑤山,還對她這麼好,處處為她出頭,還讓掌櫃子留在他身邊!

他猛地回頭看向站在書院門口的蕭清,又看了眼馬車裡的趙卓襄,心裡的害怕和緊張像暴風雨般的襲來,他不自覺的朝著蕭清走去,他要待在掌櫃子身邊,他害怕他一不留神,掌櫃子就會被人帶走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令他身心慌亂,心口堵的像塊大石壓下來,他想緊緊的跟著掌櫃子,寸步不離。

剛走了幾步,從書院裡剛出來的李長深見阿亂又往書院走,他迎面攬住他的肩膀:“阿亂,伱怎麼還不回衙門?石縣令在等著咱們!”

阿亂扒開李長深的胳膊:“我去找掌櫃子……”

“找她做啥?”李長深又攬過他的肩膀,讓他往縣衙走:“石縣令只是讓你我過來幫忙,縣衙裡還有好多事等著咱們去查,走走走。”

阿亂被他推著往縣衙走。

“你別推我,我去找掌櫃子!”

李長深恥笑道:“不去找她,跟我一起回衙門,你不知,我今天可佩服你了,一想到那群讀書人的無恥與虛偽,就想起你獨自去闖唐山長的院子,今天要不是你,喬鴻可就慘了。”

他一面說,一面拖著阿亂,將人拖去了衙門,阿亂幾次想出手,卻被李長深死死的抱住。

這邊,喬鴻出來後,見到蕭清在等他,高興的跑了過來。

蕭清接到喬鴻,高興的說:“一看你就知道考的不錯,臉上笑出褶子來了!”

喬鴻露出白牙,抿嘴淺笑著:“嗯,娘,考的是還行,不過不知道能不能中秀才。”

“肯定可以,我家鴻哥這麼厲害,小小秀才不在話下!”蕭清自豪的道。

考個秀才能比他們高考難嗎?

喬鴻見娘高興的合不攏嘴,想跟娘說書院前兩天發生的事,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攜著娘一起回了粉絲鋪。

傍晚,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之後就在粉絲鋪後面幾間房子裡歇下,屋子雖然不夠,但他們一家擠慣了,不怕擠著睡。

這一晚,他們一家睡得很踏實,很香甜,喬陽做夢還嚷著要讀書,要像喬鴻一樣有出息。

清晨,蕭清睡得不怎麼好,就早早起來了,床太擠了,她擠的快喘不過來氣了,她去後廚為家裡人做早飯,郡王只允許她跟家裡人縣城裡待一天,她想多為家裡人做點事,陪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