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況摸著鬍鬚,思忖片刻。

這事是個機會,他要好好抓住才好。

他沉聲道:“沒想到蕭氏有本事讓世子把這事壓下去,是有點能耐。好,既然蕭氏有把柄在咱們手上,那咱們為啥不狠狠羞辱她!這一次張老再想護著她是不可能,是她自己不爭氣,自家後庭出了這惡事,怪不了張老,正好也能讓我出了這口惡氣。”

陸如嫻聽到爹的話,抿嘴一笑,“她不過是個瑤山農婦,難道就因為有點本事可以把興國公和賀太師不放在眼裡?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陸況聽著正是這個理,完全忘記了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他們仗勢欺人在前,因為口食之爭。

玉寧英看著父女倆,想著與侯府家的婚事,她提醒著:“不管你父女兩個想怎麼整那婦人,你們兩個千萬記住別把如兒的婚事給攪和了,如兒一定要嫁給彥兒,這事如今上京人人知道,萬一這婚事被你們攪黃了,往後咱們興國公府就沒臉在上京待下去了。”

陸如嫻擰眉沉思,她也擔心這事,若是池彥執意不肯娶她,到時她不如死了算了,省的讓興國公沒臉面,全家跟著受羞辱。

“娘,婚事我聽伱們的!”陸如嫻道。

陸況聽到女兒這麼說,心裡百般歡喜,他的如兒乖順聰明,怎會像賀太師嘴裡說的那麼丟人,賀家女兒婚事一直沒定,高不成低不就,拖到現在沒人要,這才是最丟人的事。

“婚姻大事,本該父母做主,如兒剛回來,先回去歇會,晌午陪爹一起吃飯!”

“是,爹!”陸如嫻恭敬道。

……

蕭清三人來到卞山,這裡的炭窯比西山的炭窯更多,越是臨近上京,炭窯的數目越多,廢棄的炭窯也越多。

這一次,蕭清看過幾個炭窯後,她來到趙家炭窯。

卞山地界的炭窯據說當年是皇家炭窯,是先帝給長公主的陪嫁,因為長公主當年站錯了隊,在太子和九王爺相爭大權時,長公主站在了九王爺一隊,後來太子登基,卞山的炭窯就荒廢了,這些年這裡沒有再被使用,山地的地契還在九王的手裡。

九王被放出來,對這些事過問甚少,作為賀禮,把卞山的地契給了永安郡王府趙琦。

永安郡王的爵位是先帝所封,世襲罔替,當今皇上為了限制他們,怕他們私下結黨營私,令其子孫終身不能進科舉,考三甲,只能令其子孫蔭封一個文官,無權無勢的熬下去。

趙琦有四五個兒子,其中小郡王趙卓襄承襲爵位,趙卓襄是個卓爾不凡的人物,通曉古今,若是能入科舉考試,必定位列三甲之首,可惜他終身不能進貢院,只能安置家族事務,他至今尚未婚配,說是配好了人家,等著日子娶過門。

路上,周川一面跟蕭清說著卞山的炭窯歷史,一面說著趙家的府邸趣事。

“蕭掌櫃,這往往大家族呢,特別是跟皇親有牽連的,他們發生的事,必定是咱們老百姓的飯後閒話啊,如今朝中於家獨大,皇上依重於家,前面那些炭窯恐怕沒機會,但永安郡王這幾個破窯,咱們倒是可以使用!”周川道。

蕭清聽人說過於家,當年於家子嗣為救當今太子不惜以自己的命相救,尤其是於家嫡子,與當今聖上是從小到大的情誼,是聖上身邊的紅人,於家之所以在聖上面前獨大,全是在因為於家的這位嫡子。

“周掌櫃,你可知這位小郡王平日裡喜歡去哪個地方?”蕭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