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經來回走了一個多時辰,眼看二更天已經打過了,他回到店鋪裡。

“媳婦,芳姐回來嗎?”喬二經急忙回來問。

秦氏累的說不出話來,她心裡正氣著,語氣怒著:“沒有!”

“沒有?”喬二經慌了,喬芳還沒有回來?

不可能,他也是從侯府回來,這來回都走了兩遍,就算路上有啥事耽擱了,這人也該回來了。

“媳婦,不對勁,不對勁啊!”喬二經驚慌道。

“有啥不對勁?有啥不對勁?”秦氏惱的怒道:“一晚上,你們兩個兄妹一個人影不見,這麼多人指望我一個人忙,如今倒好,兩個人都不知道回來,有啥不對勁?”

喬二經越想心裡越是害怕,這個點還沒回來,喬芳指不定出了啥事,娘回來會宰了他!

他擔心道:“媳婦,芳姐去了趟侯府,就沒回來,咱們一起趕緊去侯府去找……”

“喬二經!”秦氏氣的喝道:“夠了,二經,芳姐,芳姐,孃的心裡只有芳姐,你的心裡也只有她!她去侯府咋了?在瑤山誰敢動她?除了世子,誰敢動她?若芳姐真的跟了世子,我看這事倒是芳姐的福氣,她能被世子看中,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還有一屋子婆子婢子伺候著,用得著擔心她嗎?”

喬二經瞪著她道:“媳婦,你這說的啥話?沒聽娘說,芳姐不喜歡世子,若是跟著世子她一輩子會完了,大哥還在牢裡,爹孃沒了,若是芳姐一輩子過的不好,伱讓我當二哥的咋給爹孃交代?”

秦氏想不明白,侯府放在瑤山,那個女子不是以嫁給世子為榮,哪怕為奴為妾為通房,多少商戶女子,多少官家女子是巴不得的事,咋到了他們家,芳姐跟著世子這件事就成了洪水猛獸了。

“你咋知道芳姐是去受苦,說不定憑著芳姐的努力,她成為世子最受寵的妾室呢!”秦氏忿忿道。

聽了這話,喬二經越想心裡越慌,一想到娘回來找他算賬,他一刻也站不住。

“你不去,我去!”喬二經生氣了:“秦蘭,娘說侯府是狼窩,是深淵,我相信娘說的,你剛說的那些話,以後不許在娘面前提,否則娘要教訓你,別怪我不護著你,今天你最好求著神佛保佑喬芳好好的,萬一她有個啥事,娘不會放過你我!我也不會饒了你,咱們一輩子為了錢,不能對不起芳姐!”

說完,喬二經再也不跟媳婦多話,叫上週興和周力,三人一起往外面去找喬芳。

秦氏見店鋪裡沒人收拾了,她氣沖沖的只能自己去收拾。

侯府裡

池彥傍晚去了馬場,跟著伯府和鹽使,以及其他年輕的學子一起賽馬,賽完馬就去了池家酒樓,喝酒到二更才回府。

醉醺醺的池彥被護衛送去榕林苑,路上碰到了幾個榕林苑的管事婆子。

“竟哥,把世子交給我們吧,你聞聞你身上馬糞和酒臭味,燻死人了。”兩三個婆子走上前道。

許竟把池彥交給兩個姑姑,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還真是一身臭味。

“那有勞幾位姑姑,世子喜歡洗澡後再睡!姑姑們幫世子洗下,若是世子醒了,姑姑們可以去外院叫我!”許竟道。

平時池彥近身伺候的只有許竟一人,偶爾也有姑姑和其他小廝伺候,不過大部分時候,池彥不喜旁人靠近,每次伺候一半,許竟又被叫回去。

“放心吧,許護衛,若是世子叫人,我們第一時間去喊你!”姑姑笑著道。

許竟嗯了聲,笑著走出了榕林苑。

幾個婆子沒有伺候池彥去洗澡,而是扶著他去了披香閣。

婆子們把池彥送入披香閣,將屋裡的薰香點燃,婆子們捂著口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