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聽罷,只覺得方槐在趁火打劫,無恥至極,他還不如勸勸周掌櫃,這幾個破窯不要了,重新挖個窯洞幹事,也比這幾個破窯好。

“方掌櫃你太過分……”

方槐打斷他的話,笑著:“先哥,你回去跟你家掌櫃這麼說,我只給她兩天時日,若是後天不見她來,我這破窯啊,就送給旁人,不賣給她了!”

還給兩天時日,他也太看得起這幾個破窯了!蕭掌櫃是不可能為了幾個破窯跟他們家結親。

“方掌櫃,我家掌櫃子去了深山,這兩天不一定回來!伱也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家掌櫃子去縣裡狀告你?你這種做法實在有為生意之道!”

他氣惱了也不知道該咋說方槐。

方槐冷下臉,哼哧一笑:“呦,就你這種粗鄙的山夫也懂生意之道?老子做賣瓷器時,你小子還沒長牙呢,敢跟老子說生意之道,就算是那蕭悍婦,她也不配在我跟前說生意之道,趕緊回去跟你家掌櫃子說,想要老子的破窯,銀子加婚事,願意就給,不願意這比生意就不做也罷,那幾個破窯就算我留著爛成瓦礫,也不賣給她!”

馬先生怕把蕭清的生意攪黃了,一句話不敢再說。

他起身拜禮,語氣不善道:“方掌櫃,我定會把你的話帶到,倘若後天蕭掌櫃還回來,這個話我就帶不到了,你要是不賣,那就爛在瑤山吧!告辭!”

方槐輕挑著眉,哂笑:“不送!”

馬先轉身氣憤的離去。

等馬先走後,方槐站起身,大甩衣袖,冷笑兩聲,接著哼著小曲往書房去。

“看賬簿去!”方槐自言自語著:“誰敢覬覦我的東西,那就用更貴重的東西來換,哼哼!”

……

是夜

蕭清等人被留在了瑤山上。

深山裡,各處的水源邊上皆可歇息,所以阿亂的住處也有四五個,在臨近瑤山村的這片山頭,他也有一處歇腳地,他帶著蕭清等人去了他的住處。

蕭清獨自睡在了山洞的最裡面,一群人躺在最外面,中間有一個大石攔著,算是給了蕭清方便。

屈中意沒有睡意,累了一天,閉上眼一想到白天發生的事,他就怕,聽到外面一點風吹草動,就想著土鱉和蚊蟲黑壓壓的經過。

曾經是隻聽聞瑤山危險,沒想到親身經歷後是恐怖,今日若非有阿亂,恐怕他們這群人都要喪命。

他睡不下,索性坐起來看著山下那片山坳,這裡有泉源,可以供山下村民灌溉了,明天能回去,他要跟石縣令稟報,修出明渠和暗渠來。

只是明天他們該怎麼下山?

“怎麼?睡不著?”阿亂走到他身邊問。

屈中意嘆著:“活了三十來載,沒見過這等場面,一時膽怯了,羞愧羞愧!”

阿亂笑著:“無妨!”

“對了,阿亂兄弟,明天咱們要原地返回,還是這兒有其他下山的路?”屈中意擔心一晚上了。

但阿亂睡不下的原因是他的幾處住處要被他們佔用,以後他沒地住了,如果他們要修明渠和暗渠,他們必定會移山破石,他隨意在哪兒睡都行,或者下山也行,就怕他們修水渠時,花臉會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