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手上把玩一對南紅珠子,每一顆都有小孩拳頭般大小,林徉已經離開趙府兩個時辰。

站在趙陽面前的是趙府看門的小廝:“那位林捕頭是曾進過趙府,老爺當時不在家,是二爺召見的。”

趙陽花白眉毛緊蹙在一起:“叫他來。”

大腹便便的趙忠被下人通知時,正在屋中和兩個美人玩耍,被帶到前廳時眼神迷離:“大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趙陽表情嚴肅的看著趙忠:“有兩個捕快上門過?”

趙忠使勁擠眼睛:“兩個窮捕快,被我喝退了。”

趙陽的五指用力抓著扶手,手背青筋漏出:“你知不知道今日發生了何事?”

趙忠哈出一大口酒氣,打了個酒嗝,滿腦子都是屋子裡的兩位姑娘穿的什麼肚兜:“咋了?”

“這幾日雲州府大量收麻,新開了七家鋪子,他們手中的布全部是用便宜的麻製成的,比尋常布便宜一半。”

趙忠眼圈佈滿酒紅,梗著脖子:“竟有此事,乖乖,幾文錢就能買數斤麻,就算便宜一半也是暴利。”

“大哥還不快把那手藝買來。”

趙陽扶著椅子站起來,手上拿著一盞沒喝的茶,忽然砸向趙忠的腦袋。

碰!

沉悶的砰聲過後,熱茶澆在趙忠額頭,茶杯的碎瓷片扎入肉裡。

趙忠捂著腦袋大叫:“啊,大哥你幹嘛?”

趙陽掄起太師椅就在:“混賬,你知道你令趙府損失多少銀子嗎?”

“那個林捕頭是來找趙家合作麻布,你特孃的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嗎?”

“此前收來的生絲馬上會降價,便宜的麻布沒有我們趙家的份。”

趙忠被打的身子抽抽,不停的哭:“大哥,別打了,嗚嗚。”

趙陽氣不打一處來:“老子打死你,平時拉家裡後腿也就罷了。”

“趙家輪到你做主了?”

趙忠不停的掄椅子,手上的椅子很快只剩下一截木屑:“不管你去磕頭,還是死外面,麻布的生意必須有趙家一份子。”

“管家,把他扔出去。”

林徉剛出了趙府,徐家的馬車已在等待。

徐子航的身邊也跟著一箇中年男子,正是徐家家主徐茂名:“林兄,這是家父。”

“父親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林兄。”

林徉對待徐家的態度截然不同:“上車吧。”

馬車不大,只能擠開三個人,林青只好與車伕同坐。

徐子航臉上滿是懊悔:“武朝無麻,唉,我當時還笑話林兄狂妄。”

徐子航臉上盡是懊悔之色:“家父方才已經修書,要人收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