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徉跟著小青上了閣樓。

皓月當空,閣樓是個花園,假山溪石,花粉撲鼻。

正中心有間四根硃紅柱子支起的涼亭,涼亭四面垂著白色薄紗簾,透過薄紗依稀看見裡面女子的輪廓。

林徉闆闆正正的站著,並未多看涼亭中女子。

外貌和地位差的太多,是能夠杜絕心中慾望的,眼下便是如此!

“公子詞中灑脫令人心生嚮往,請公子入亭。”

聽音識女人,柳如煙講話宛轉悠揚,說話似唱歌般。

林徉向著涼亭走去,正好閣樓起風掀起紗簾一角,涼亭中跪坐一名白裙女子。

女子身上香氣四溢,白裙的裙襬花瓣般鋪了半個亭子,宛如仙娥下凡。

柳如煙身子略豐腴,卻恰到好處,舉止之間滿是女子風韻。

臉上蒙著白色面紗的柳如煙,抬起青蔥玉指,繞至耳後取下面紗銀鏈:“公子佳作定會流傳千古,小女子便獻醜了。”

一旁的小青見柳如煙拿下面紗,眼中頗為驚訝,大才子楊真來到閣樓,自家小姐都沒有拿下面紗。

小青端來紅木小凳放在林徉身後,柳如煙淺淺抬起藕臂:“公子,坐。”

林徉安靜坐下,離得近了,柳如煙身上的香味更加撲鼻,面板似是白玉般晶瑩,荔枝大眼如天山之湖,淡淡描眉仿若遠山。

柳如煙一手捏青花茶壺,一手挽袖,為林徉倒茶:“公子詞作令人歎為觀止,小女子最愛當中的竹杖芒鞋輕勝馬。”

林徉拘謹的擺手,嘿嘿笑了:“抄的。”

“咯咯。”柳如煙抬起雲袖半掩面:“公子說笑,雲煙讀遍前朝詩詞,未曾找到此篇。”

林徉頗為無奈,端起面前青花小碗,喝下里面的半口茶水:“真是抄的。”

柳如煙重新端坐,打量著林徉:“聽聞公子乃大赦之人,能寫下此篇詩作的人必定經歷過大苦,而後才有灑脫。”

林徉訕訕笑著,對方不信也不多作解釋。

柳如煙忽然招手,好像踮腳摘花,小青連忙將柳如煙扶起。

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的柳如煙,手放腰間,微微欠身:“公子,小女還有一事叨擾公子。”

站起來的柳如煙更像是仙娥了,她比一般女子高些,修長的身段卻不顯笨拙。

林徉有些呆了:“你說。”

“過幾日是興王妃的壽辰,如煙要過去獻曲。公子這首詞雖好,卻不合時宜,妾身想請公子再作一首。”

原來是求詩。

柳如煙見林徉遲遲不答話,遠山眉微微皺:“妾身知曉佳作難求,但求公子多用點心。”

林徉撓了撓頭:“好吧,拿紙筆來。”

柳如煙抬起眸子:“公子的意思是?”

佳作難求,柳如煙求的急迫,林徉如此之快便有了想法?

小青將桌上的點心撤去,鋪上筆墨紙硯。

柳如煙也好奇起來,站到林徉身後,仔細盯著宣紙,林徉寫一個字,她便小聲念一個字。

“明。”

“月。”

“幾時有。”

柳如煙才看了一句,心絃好似被撩撥,不由得欠身離得更近。

香氣在旁,柳如煙的側顏快要貼在林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