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忠對這件事很看重,他是一名大夫,單從藥方大概猜到方子療效。

他認為林徉提供的方子是有可能駐顏去痕的。

醫館甚至因此肄業半日,店裡的夥計小何也被蔣忠找理由支走。

“若是此方真的有用,不曉得會在武朝引起多大的轟動。”

林徉現在只想幫幫朱掌櫃,其餘的事並未想太多。

因為林徉提供的方子有缺失,蔣忠依照藥理加了幾位配料。

所有材料準備好之後便開始溶膠。

溶膠和燉菜沒兩樣,把最難融化的材料先行倒進去,所以先後順序至關重要。

林徉對於這些是不懂的,只是幫忙燒火,蔣忠說火大了,他便調小些。

臨近午時,蔣忠捋著花白羊角胡說:“熄火。”

林徉看到砂鍋內的水已經蒸發,剩下白色的漿糊,透著淡淡的清香氣。

“想來有七分成了,此類去痕之藥一定味道清香,藥體柔和。”

蔣忠顧不得讓舒痕膠冷卻,用手指勾了一小坨,塗抹在手背上:“手背光滑,外熱內冷,就算不能去痕也是駐顏的好物件。”

“林徉,不得不說你運氣好。”

林徉見舒痕膠有成效,喜逐顏開,同蔣忠俯身:“煩請蔣大夫將此物贈給朱掌櫃。”

“嗯?”蔣忠對於林徉並不陌生,從小到大沒少被操心。

林家人經常拿醫館當縣衙,與被打之人討還賠償之事。

“你是說你不要?”

蔣忠的眼睛因為臉上皮囊聾拉,被擠成了三角眼,三角眼中皆是震驚:“此藥足以震驚武朝,助你林家致富。”

林徉眼神純淨,笑容和熙:“我只是說出幾個藥材名而已,多半是蔣大夫出力。”

林徉來醫館並未想過牟利,完全是為了朱掌櫃而來。

雲州以前那些事不是林徉所做,那些記憶卻留在腦海中,他是一個過一天少一天的人。

只期望餘下的日子做一個溫暖的人,儘量為原主補償。

他畢竟是鳩佔鵲巢,佔了別人的身子,理應去做這些事。

“有勞蔣大夫。”

蔣忠目送林徉離開,直到林徉的身影消失在醫館中許久,他還是沒回過神來。

他也算看著林徉長大的人,很明白這小子的過往,對於他能做出這樣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林徉離開醫館後,前往菜市,準備弄些吃食。

同上次一樣,林徉走到菜市正中心,叉腰大喊:“我是林徉。”

“我是林徉。”

周圍的小販紛紛看向林徉的方向,然後繼續低頭賣自己的菜。

林徉沒有等到鋪天蓋地的爛菜葉。

“恩人,恩人。”王善將林徉拉到自己的攤位:“恩人先前在作甚?”

林徉臉上泛起苦笑:“唉。”

王善蒼老的手捂住林徉的手:“恩人放心,以後再沒人敢拿爛菜葉砸恩人。俺與他們說了,恩人是天大的善人。”

“誰再敢背後說恩人壞話,衝恩人砸爛菜葉,俺第一個不答應。”

林徉目瞪口呆看著王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