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講,白鳥任三郎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酒廠這次做的確實很過分,但主體還是針對警視廳,他之所以進醫院純屬倒黴,誰讓爆炸那天晚上他剛好在邊上呢。

雖然無法窺見全貌,但以酒廠目前所表露出的實力而言,在只是輕傷的情況下白鳥如果選擇就此揭過繼續當警察也沒人能指摘。

畢竟當刑警哪有不受傷的。

可白鳥眼下卻選擇了最艱難、最危險的一條路——追查酒廠。

說是因為被炸進醫院所以要公報私仇,但實際上,這其中未免也沒有用自己背後的白鳥財團幫上原克己背書的意思。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上原克己在自己那位死黨死亡前後的態度變化。

“用家裡人的話來說,我這個人天生正義感有些過剩,否則的話我也不會來當警察,所以關於這件事你也沒必要放在心上。”

學著上原克己擦了擦蘋果的白鳥低頭咬了一口後笑道:“幫你只是順帶的,上原。”

作為財閥子弟,天生熟讀《情商》的白鳥自然不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捨姿態。在佐藤美和子這件事上他們兩人公平競爭,輸了就是輸了,他無話可說。

更何況上原克己確實是他的朋友。

這狗男人雖然性格有時候比較滑頭惡劣,但不得不說,他確實厭惡不起來。無論是作為警察同僚也好,亦或者是身為戀愛競爭者也罷。

“放心吧,我有分寸。”

嚼著果肉的上原克己挑了挑眉,一手攬過女友的肩膀,開口直接將話題轉移:“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白鳥:“……”

Fuck!

他果然就不該幫這個狗男人!

為什麼要開這個口!

一旁的佐藤美和子顯然也看出來了男友這生硬的話題轉場,也沒多說什麼,單單就只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什麼人啊,就這麼愛秀嗎。

也就是她早已經習慣了上原克己的行事風格,否則的話恐怕真摸不準這人的路數——

“鈴鈴鈴!”

兩人正眉目“傳情”交流著,白鳥任三郎擺在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突兀打斷了上原與佐藤的交流。

看到備註的白鳥心情頓時一變:“喂?爸?

“什麼?長門家嗎?

“好,我知道了。”

父子倆的交流很簡短,簡短到上原克己與佐藤美和子兩人完全來不及出門避嫌。

結束通話電話後注意到這兩人動作的白鳥笑了笑:“行了,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爸讓我幫忙去送個禮而已。”

“送禮?”

“啊,長門集團你們知道嗎,我家和他家關係還行,正好過些天就是長門會場六十歲生日,我爸走不開,我出院後又不能立刻復工,乾脆就讓我去送賀禮了。”

白鳥聳了聳肩,將手機扔回床上,無奈嘆氣道:“說實話我跟長門家的人壓根不怎麼熟,僅限於點頭之交,到時候恐怕又得無聊一晚上了。”

“……這名字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聞言的上原克己臉色有些怪異。

佐藤美和子點了點頭:“之前在蛋糕店裡,那個叫做日向幸的女人,好像就是長門集團的人吧?還是董事長秘書?”

“日向幸?你們見過?”

這下倒是輪到白鳥任三郎愣住了:“長門會長的秘書確實叫做日向幸,沒記錯的話她馬上也要嫁進長門家了,你們認識?”

“蛋糕店,我和克己在那做曲奇餅的時候遇到過,她好像是來看一下定做的蛋糕成品,之後接了個電話就行色匆匆地離開了。”

想到這裡的美和子開口解釋道:“克己當時還收了一張她的名片,穿的淡綠色女士西裝。”

聞言的上原克己愣了下,而後下意識扭將手探入口袋裡,寫著日向幸名字的名片隨即被他摸了出來,隨即臉色怪異地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女友。

好傢伙,這記憶夠清晰的啊,連穿得什麼衣服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