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著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大權的男人就這麼靜悄悄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緊閉的雙眼與失去的呼吸,無一不在告訴在場所有人一個事實——

他死了,物理意義上的死了。

“我們沒有在課長的毛髮、血液中發現任何異常,恐怕需要進行詳細的屍檢才能夠明確他的死因。”

鑑識課的警員收拾著難以消化的駭然心情出現在了以目暮十三為首的一課警察們面前,硬著頭皮說出了毫無發現的檢查結果:“從屍體情況來看,這間辦公室內也沒有什麼搏鬥亦或者掙扎過的痕跡。”

“進出過課長辦公室的都有誰?”目暮十三雙手背在身後,面色陰沉如水。

“人不多,且都集中在白天的上班時間。晚上下班後課長先是去食堂吃了個飯,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間只與部下打過幾通電話,並沒有與什麼人見過面,直到爆炸事件的發生……”

“……”

目暮十三的臉色是越聽越難看。

這裡是警視廳,這間辦公室是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的辦公室。

可現在,那個神秘的犯罪組織完全就是把所有搜查一課警察的顏面狠狠踩在了腳下摩擦。

“警部,人都跑了,審訊室都空無一人,應該是趁著爆炸引起的騷動逃跑了,晚上值班的警力空虛,精神也容易懈怠。”

不知何時從走廊另一邊過來的左藤美和子掃了一眼辦公室內的情況後與上原克己對了個眼神,上前湊到了目暮十三的耳畔低聲彙報道。

“果然,我就知道。”

目暮十三臉皮一抽,袖口下的雙手霎時間攥緊了拳頭,一連做了數次深呼吸後方才平靜了下來,扭頭看向了正在檢查當下這個桉發現場的得力部下:“上原老弟,這裡就交給你和左藤了,我要去向松本管理官彙報詳細情況。”

“是,警部。”

蹲在課長屍體旁的上原克己聞言不由得仰頭應了一聲,目送著目暮十三帶人急匆匆離去後,這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這具屍體的周遭上。

同樣戴上手套後開始幫忙的左藤美和子走了過來,低頭間便看到了抽屜裡那個空空如也的藥瓶,抿嘴低聲道:“上原。”

“啊,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吞服了那藥瓶裡的藥後自殺身亡的。”知道搭檔想說什麼的上原克己還在地上尋摸著什麼,聞言頭也不抬道。

“你在找什麼?”

“開槍、扭打或者掙扎的痕跡,事實證明什麼都沒有。”就差把辦公室地板磚一塊塊掀開的上原克己緩緩站起身,單手抵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注視著這一具突如其來的屍體,內心之中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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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酒廠的無痕跡暗殺,還有個藥瓶,他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款號稱a藥的毒藥。

除了工藤新一等少數幾個天選之人以外,其他所有服用了酒廠a藥的人無一例外地都死了,連屍檢都檢查不出絲毫異常的死亡。

那麼,問題來了。

已知那a藥是組織機密藥物之一,可這位即將退休的和田課長手裡又為什麼會有呢?

還是說,不是a藥?

一手抵著桌沿,單手叉腰的上原克己目光不斷打量著課長和田三郎的屍體,雙眼微眯起,腦海中有各個想法交替閃現:“課長家在哪裡?他的家人呢?”

“高木和千葉在你到警視廳前就已經受命去課長家了,結果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不斷翻查著抽屜內檔案的美和子臉色凝重:“上原,我們是不是被擺了一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

把玩著空蕩蕩的藥瓶,抬頭打量著這辦公室內簡樸裝潢的上原克己稍稍給鑑識課的同僚讓了個路,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現在想到了什麼嗎左藤?”

聞言的左藤美和子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了他:“什麼?”

“還記得琴酒提起過的麻將嗎。”

在女人錯愕的目光注視下,上原克己拿起筆筒裡的黑色圓珠筆,於澹白的藥瓶上畫了個麻將的標誌,而後擺在了辦公桌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