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實,具體什麼情況?」

「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還是自己看吧。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她體內的各項數值皆呈現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波形,我學醫這麼多年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米花中央醫院,特別重症監護病房。

將手頭資料遞到匆匆趕來的好友面前後,一身白大褂的麻生成實推開了緊閉的病房大門:「她得儘快得到最有效的治療上原,我最擅長的還是骨科,她骨頭上的傷勢我有辦法,但這些涉及到身體其他領域的我只能幫你做做檢測,其他什麼都幹不了。」

「……」

上原克己快速翻閱著手頭的各項檢查結果,目光不時掃過病床上毫無甦醒跡象的宮野志保,一言不發。

「至於說腎源方面,我已經請醫院的前輩幫忙了。但,你知道的,她身體惡化的速度遠超我最開始的預測。」

麻生成實嘆了口氣,言語間多少有點悲觀:「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狀況為什麼會這麼差了,如果這些天來她都如你所說的那般是在躲避犯罪組織追殺的話。」

本就傷勢嚴重,沒有好好接受治療的同時還在不停的高強度活動,能堅持活到現在在他看來都已經可以稱之為人類意志力的奇蹟了。

「我知道了,我會向上面通報的。」

合上報告的上原克己將它交還給了好友,抿著嘴洩了一口氣:「辛苦了,成實。」

「不客氣,警民合作嘛。」

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伸手接過資料的麻生成實笑著緩和了一下氣氛:「別有太大心理壓力,我還等著你給我發好市民錦旗呢。」

「這個好說,等這個桉子的獎金下來我還可以額外再送你一個妙手回春好醫生的錦旗,買一送一。」

「有一說一,我可沒花錢買。」

「意思差不多就行。」上原克己咧嘴一笑,抬手拍了下好友的肩膀:「謝了,我先走了,有什麼情況再聯絡我。」

目送著好友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後,麻生成實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在了手中這份自他學醫以來從未見過的詭異報告上,陷入了沉思當中。

不對勁,很不對勁。

品紅的EVO在東京高架上急速前行,面無表情的上原克己腦海中閃爍著近來所發生的一幕幕,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口香糖。

薄荷的清香提神醒腦,沿途的城市風景拉扯著多餘的思緒,卻怎麼都抓不住那道一閃而逝的靈光。

「警部,我有件事要跟你彙報。」

琢磨著,終於,上原克己還是撥通了頂頭上司目暮十三的號碼——

………………………………………………

「嗯?你說什麼?」

東京,組織據點。

接到電話通知的伏特加頓時瞪大了雙眼,趕忙扭頭看向了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老大:「大哥,警察那邊有行動了,應該是上原克己向上司彙報了宮野志保的狀況。」

「看起來,他倒是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沉不住氣。」沒有絲毫意外之色的琴酒嘴角上揚,眉宇間盡是嘲弄。

伏特加結束通話了電話,好奇道:「大哥,你是怎麼知道上原克己一定會上報的?如果他強行壓住這個訊息,讓那個叫做麻生成實的醫生自行採取保守治療的話,我們的佈置豈不是就失效了?」

「因為他是一個警察,良善是他作為一個警察的底線。」

也不知是可惜還是譏諷,伸手從茶几上拿過煙盒,推出一根送進嘴裡的琴酒冷笑道:「以他的能力,如果能夠冷血到坐看雪莉在自己面前生生被病變折磨死,那將會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

按照病發時間來看,這還沒到最痛苦的時候呢。

想到那個藥在之前那些實驗體身上的表現,聞言的伏特加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那,大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