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大家在每週一的清晨準時收看我們的《晨間速報》,我是主持人藤宮城。”

“我是主持人田下優子。”

“…………”

東京,月影島。

略顯凌亂的酒店臥室中,顯然是昨夜忘記關的電視螢幕裡,兩名衣冠楚楚的主持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著昨天發生在東京市內的各色新聞。

這其中,“警視廳”與“警察”這兩個詞語的出現頻率是出奇的高。

房間正中央,柔軟的天灰色大床上,一個蜷縮著身體將自己埋在被窩中的身影還在香甜的睡夢之中,看樣子絲毫沒有被電視節目驚醒的意思。

“根據警視廳的官方通報,殺害了八菱銀行總經理的犯人已於昨天夜裡被警方所抓獲。據悉,在警方本次偵破行動中做出了突出貢獻的正是著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誒?又是工藤君嗎?真的是不得了呢,不過才17歲就能夠幫助警方偵破這麼多起案件,難怪會被譽為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

“唔……黑絲……什麼黑絲?”

床上正裹著被子與周公孫女嬉戲的男人朦朧中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沉重的眼皮極其艱難地掙扎了數下,而後才終於捕捉到了於窗簾一角灑進來的光芒。

很刺眼。

睡眼惺忪地掀開被子自床上坐起身,男人倚著床頭的軟包裝飾一連打了數個哈欠,這才伸手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頭皮,略微有些自然捲的頭髮在經過一晚上的折磨後已然被睡成了凌亂的鳥窩狀。

休眠了一夜的瞳孔中隨即倒映出了電視螢幕裡著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的近景大特寫,特寫下節目組還極其貼心的為其打上了三行標語——

“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天才高中生偵探!”

沒看到想看之物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原來睡夢中聽到的其實是福爾摩斯而不是黑絲?

這一個日式英語和中文的差距,他是怎麼聽劈叉的?

“鈴鈴鈴!”

正在進行起床後慣例的神遊天外,床頭櫃上突如其來的一陣電話鈴聲驟然打斷了男人的無意義聯想——

“喂?”

“您好,上原先生,我是酒店的前臺工作人員。是這樣的,警察給您送來了一個包裹,請問您方便什麼時候來取呢?”

“警察送的包裹嗎,我知道了,我大概半個小時後下去拿吧。”估算了一下自己洗漱與上廁所所需要的時間,上原克己給了一個大致的回答。

眼下的他還在假期,不需要跟在警視廳上班時一樣蹲廁所一蹲就是45分鐘起步。

“可惜這個好日子沒多久了啊~~~”

懶散地走下床,站在窗前拉開窗簾享受著陽光普照的上原克己四肢盡情地舒展著,抻了個大大的懶腰,舒服到無以復加的尾音拖到最後幾近於變成了呻吟。

再過幾天他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又要回到每天打卡上班打卡下班的警視廳跟在頂頭上司目暮十三屁股後頭當個小透明,靠著天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混破案獎金與年終績效的日子了。

對於上輩子幹律師的上原克己來說,這種不用帶腦子只需要跑跑案發現場就有錢拿的感覺實在是很爽,會上癮。

當初從慶應畢業後選擇考警察然後賭一把自己會被留在警視廳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他已經上癮了。

至於說什麼日本警察的名聲,那玩意早就爛完了。連警視廳高層都管不了,關他一個拿工資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