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哀怨的看著正一個一個糾正動作的劉嬤嬤,忍不住咬緊了牙根,輕輕轉動了幾下腳腕放鬆,誰知那劉嬤嬤好似腦袋後面長了眼睛,直接轉過頭向著喻棠走來。

被她警告的眼神盯著的這幾十秒裡,喻棠忽然就想起曾經在現代唸書的時候被班主任支配的痛苦,心裡欲哭無淚卻不敢頂撞一句。

劉嬤嬤繼續檢視其他秀女的動作,一邊嘴中還唸叨著:“奴才知道各位小姐都是身嬌體貴的,只是這宮中都是些尊貴的,這要是奴才規矩沒教好,各位小姐出去衝撞了人,這可是奴才的過失,故還望各位小姐體諒些,林小姐,您這手的位置不對,要放在腰側,可不是……”

明白劉嬤嬤在內涵自己,喻棠用力翻了個白眼,後又轉過頭看向凌秋凝:“凌姐姐,你可還能挺得住?”看著她額頭已然出了虛汗,心中更是焦急,“不如喚嬤嬤過來讓你歇歇吧?”

凌秋凝忙伸手阻止她:“不可,我沒事,就是平日裡太懶怠了,多適應幾天便好了,這規矩總也落不下,何必為著這個再去惹那嬤嬤。”

“可是……”

劉嬤嬤忽然站在前方臺階上含著笑似乎是滿意極了開口道:“諸位秀女不愧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這規矩都是不錯的,如此,今上午的半禮便學到這,各位小姐且簡單休息一會兒,咱們再繼續學全禮。”

喻棠聽見這話趕忙站起來扶住凌秋凝,“姐姐,快回屋去用些茶水。”

說完便扶著她走回了殿內,進了屋仔細一瞧,屋內的秀女個個都是汗津津的,喻棠笑著看向凌秋凝:“看來大家都累極了,不過我倒是才發現我是不怎麼愛出汗的。”

“是呢,大家都滿頭汗,倒是你還是如此清爽。”

輕輕搖搖頭,嬉笑著反駁道。

“其實也會出一些,不過很少,這身上看不出來實際也是黏糊糊的。”

凌秋凝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咱們這日子,才過去幾個時辰,接下來還有十天,可難過了。”

劉嬤嬤進屋掃視了一圈,張開了嗓門叫道:“諸位秀女也歇的差不多了,那咱們就繼續吧。”

屋內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聲,卻沒人敢反駁什麼,喻棠同凌秋凝兩兩相望,皆是無奈,卻也只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去。

與此同時,御花園內。

一身荷色衣裙的梁意歡小跑著跟著前面快步走著的北景煜,“太子殿下,您等一等臣女,臣女有些跟不上……”

北景煜突然停止腳步,梁意歡一時不察差點撞向他,隨後退後幾步,眉目羞澀的看向他:“臣女莽撞,差點撞著太子,還請殿下寬恕。”

隨意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北景煜回道:“是夠莽撞,梁小姐珠釵散亂,又怎敢以這副樣子痴纏著孤呢?”

梁意歡聞此心中一涼,忙轉過身喚婢女為自己收拾了一番,待再次回過身預備回話,卻已經不見北景煜身影,梁意歡心中憤惱,忍不住怒瞪一旁立著的婢女:“都怪你,髮髻不給我梳穩當些,害我在殿下面前出醜!還有殿下怎能這樣,姑母叫他帶我四處走走,他竟然將我自己拋在這裡!”

“小姐莫要氣惱,現今開春國事繁忙,殿下興許是急著回去忙了才會如此的,小姐放心,有皇后娘娘在,這太子妃定然會是小姐的囊中之物的,到時候不怕沒有時間和殿下相處。”

梁意歡聽她這樣說很是受用,瞬間揚起了笑容:“也是,更何況,我同表哥又豈是其他那些個蹄子比得了的,走,咱們繼續逛園子去。”

“她真這樣說的?”回東宮的長廊上,伊兆俯在北景煜耳邊說完,北景煜忍不住回問道。

“屬下絕無聽錯,這梁小姐和她的婢女確是這麼說的。”

手指摩挲了幾下袖口,北景煜清冷涼薄的臉上表情未變:“呵,囊中之物,孤當然可以給他們塞進他們手裡,就看他們能不能吞得下了。”

說完又繼續問道:“近日朝中可有異動?”

伊兆拱手回道:“回殿下,自從上次在酒樓意外撞見三殿下同兵部右趙侍郎用膳後,他們消停了幾天,但近些時候又忍不住自己的小動作了,據線報,兵部右侍郎近日同兵部尚書來往的更密切些,而且前些日子,三皇子的母家表兄的長子據說還拜師於兵部尚書,昨天三皇子下朝後還去了翰林院掌院學士府上和一品大將軍喻將軍府上,只是翰林院學士府進去了,喻將軍稱病未見。”

“翰林院學士朱大人是大儒,朱家更是學子遍天下,朱大人的長女孤沒記錯的話是嫁給了左翼前鋒營統領的次子?”

“殿下記的沒錯,而且這夫妻二人感情極好,朱院士據說也是極為寵溺這個長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