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人便用完了膳,喻棠輕輕靠在椅子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多謝殿下今日請的午膳,這鶴春樓的膳食真的不錯,日後我也要叫凌姐姐過來嚐嚐。”

“喻小姐似乎與淩小姐是閨中密友?”

“是呀,凌姐姐和我自小便一起長大,她長我一歲,所以平日也格外照顧我包容我,更像我的親姐姐。”

北景煜微微勾起唇角並未再問什麼,只荀七輕道:“殿下,喻小姐,時候不早了,殿下該回宮了,下午還要去操練士兵。”

喻棠聞此趕緊站起身:“那殿下快去忙吧,民女也要回府了。”

“好,喻小姐可需要孤用馬車將你送回喻府?”

喻棠連忙擺手:“不不不,怎敢勞煩殿下,臣女自己回去便可。”

北景煜也並未強求,一行人便走出了雅間,誰知剛走至樓梯處,便碰見了三皇子北景川,只見北景川同兵部趙侍郎一行人正走上樓梯,彼此面面相對,都有些意外。

喻棠感覺到氣氛不對勁趕緊反應過來趕緊行禮道:“民女見過三皇子,見過侍郎大人。”

北景川微微挑眉來回看了兩眼北景煜和喻棠,對著喻棠回道:“喻小姐不必多禮,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皇兄,竟然喻小姐也在,弟弟竟是不知皇兄何時同喻小姐這般熟識了。”

見北景煜面無表情似是不欲回答,喻棠便笑著回應:“三殿下誤會了,是太子殿下仁善,幫助民女解了圍,正巧到了午時,民女不知哪裡的酒樓膳食好吃,於是便聽殿下推薦的來了這裡。”

“呵~喻棠,本殿在同太子說話呢,你倒是迫不及待先替太子說話了,而且一介未出閣的女子,同外男一同用膳,喻府也真是好家教,改日見到喻將軍,本殿可要仔細問一問。”

北景煜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喻棠微微擋在身後,波瀾不驚的看向北景川說道:“三弟,是孤邀請喻小姐來此用膳的,孤是太子,孤的話,她也不好違逆罷了,倒是三弟,與趙侍郎倒是走的極近,父皇最是忌諱皇子與大臣私交,若是此事叫父皇知道了,怕是也不會欣悅。”

北景川頓時面色不善,左手捏拳,正要再次辯駁,只見北景煜搶先一步繼續說道:“若是三弟無事,那我們便先走了,孤今日還有要務,不好在此耽誤了,三弟和侍郎快些去用膳吧,趙侍郎可要仔細看清菜品,有些菜初嘗尚可,時間長了方才覺著傷身吶。”

說完眼神示意了荀七,荀七立時領會:“三殿下,趙侍郎,還請各位移步,各位在此處擋了樓梯,堵了行人終歸是不合禮的。”

北景川緊抿著嘴,鐵青著臉冷哼一聲側過身1從北景煜身邊走過,趙侍郎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向北景煜行了禮也緊跟上北景川的腳步,隨著他們的離開,樓梯終是暢通,北景煜方才緩緩走下樓梯,喻棠也隨後跟上。

走至酒樓門口處,喻棠轉身面向北景煜歉意的悄聲說道:“民女可有給殿下帶來麻煩了?”

北景煜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遂輕輕搖頭,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喻棠,“並無,喻小姐不必多慮,三弟向來如此,嘴上不饒人,喻小姐切莫介懷。”

“怎會?民女不敢,只是覺著三殿下屬實看起來有些駭人不若殿下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北景煜沉默著不再回應,只向著喻棠示意了自己要離開了,喻棠點了點頭,簡單行了禮便看著北景煜上了馬車,卻見他進馬車前轉身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不待喻棠看仔細,馬車已經駛去了。

喻棠滿腹的疑問卻沒人可以為自己解答,而且自己明明是想要早一點離開這個京城,卻怎麼現在知道的越來越多,再這麼下去,喻棠自己都擔心自己先小命不保了,使勁打了個寒戰,搖了搖頭暫時先將這些亂緒搖走,喻棠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吧,咱也回府,這天氣越發冷了,看樣子,下午似是要下雪。”

喻棠的身影逐漸離開商街,走向喻府大宅,因皇帝厚愛,喻府的宅子也離皇城極近,自遠處看去,喻棠的身影也漸漸被高大的城牆吞沒,似是不是回了喻府,而是走上了那條皇城路,那條不知生死何期,前途渺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