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是任家鎮的大門大戶,這遷墳的一件事自然聲勢不小。

當然,並不是說還會廣擺宴席,而是說這祭祀一事,差不多是三牲俱全,十分的周到。

張子魚站在九叔身後,身邊站的是秋生和文才這一對臥龍鳳雛。

天知道私底下很機靈的兩個人,是怎麼做到一到公眾場合就讓九叔下不來臺。

很難不相信,他們這不是在藉機黑一把平時對他們摳門且嚴苛的師父。

畢竟如果換做張子魚的話,八成也會這麼不作痕跡的坑四目道長。

九叔做完法事,開始命人動土,任發在一邊與九叔聊起了這個墓地的事情。

“九叔,你看這塊地如何?”

“不錯是個風水寶地,蜻蜓點水之勢,埋葬得當,那麼福澤後人。”

九叔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蜻蜓點水的寶地自然是真的,但是偏偏任家這些年可不太如意,在加上20年必須遷葬的囑咐,裡面要是沒有毛病才怪。

“九叔好眼力,當初那風水先生的確說了這話,還說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旺。不過......”

任發嘆了口氣,還沒說完卻是被九叔接過了話頭。

“不過這二十年事與願違,任家非但不旺,還是諸事不順,是也不是?”

任發臉色微變,立即問道:“九叔,你這話......”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任發心中已經是有所懷疑了,二十年的時間節點,就這巧合在先父葬在此處之後,任家每況愈下。

風水先生動了手腳,這個懷疑,早已經是在他心裡紮根了。

只不過苦於並無證據,自己也不是此行中人,這才將信將疑等了這二十年之期。

不過現在聽到九叔說的話,聰明的他已然是確定了心中所想。

“這寶地從何而來?”

“先父自風水先生手中高價購得。”

“呵呵,我看未必。”

九叔冷笑一聲,看向任發將他看得很是尷尬。

“蜻蜓點水必須雪花蓋頂,你現在石灰封頂,自然任家氣運衰落。那人倒也是有幾分規矩,多大仇,做多大的果,只害了你們二十年,卻是沒有害你們一輩子。”

“九叔你看現在怎麼解決?”

任發正想要問出解決辦法,那一邊的下人已經是將任老太爺的棺槨挖了起來,放在了墓地面前。

棺木還沒開啟,這林間已經是驚起了一群飛鳥,透著不祥的預感。

九叔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這棺槨只怕是生變了。

他沒有過多理會任發的問題,來到棺槨前,認真感知,果然隱隱有陰寒氣息。

“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和四十八,屬雞、屬牛的一併迴避。”

九叔聲音落下,這年齡,屬相不合的人,背過身去,稍稍遠離了棺材,避免這開棺時候衝撞了任老太爺。

“開棺撿骨”

人群中還沒面壁的幾個小夥子上前,手機拿著工具,把這棺材釘一撬,已經有了腐朽跡象的棺材板瞬間開啟。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九叔更是看到了常人看不見的一股黑氣。

開棺的一刻,眾人向著棺木內看去,這一看把離得最近的幾個開棺者嚇了一大跳,面色煞白,背後瞬間佈滿了冷汗。

任老太爺的屍骨竟然二十年都沒有腐朽,此時面色鐵青,猙獰無比,叫人瘮得慌。

屍變,所有人腦海中立即浮現這個詞。

“父親!”

“爺爺!”

任發和任婷婷撲倒在棺木面前,既是擔心,也是風俗哭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