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燦一的話,宛如一根根鋒芒,深深地刺在陳家坊人的心頭,他們何時受過這等欺負,幾個年輕點的後生咆哮著就想動手,這時,只見陳江萬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然後跨出己方人群,面對著晏燦一,不急不慢地說道:“你們不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想用武力解決問題嗎?”。

“是又怎麼樣!”晏燦一根本不把陳江萬放在眼裡,十分自信地回答了一句。

“好!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陪你們好好玩一玩。”陳江萬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廢話少說,那就動手吧”!晏燦一向己方發出了動手打的號令。

“且慢,我還有一個條件”!陳江萬又說了一句。

“有什麼條件?”晏燦一一邊瞪著陳江萬,一邊快速地反問了一句。

“既然是用武力解決問題,那就以武力說話,我們認為:今天你們打贏了我們,這塊山就歸你們,要是你們打輸了,立即給我滾蛋;從今往後不得再惹是生非!”陳江萬提出的這一條件,好像有些出乎晏燦一的意料之外。

“好,我們同意!”晏燦一一邊不假思索地回答,一邊想:難道我七十多個人還打贏不了你們五十幾個人?你們也大小看我們晏家塘人了,大高估自己了吧!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你以為天下就你們陳家坊人能打呀!

“是單打獨鬥,還是一起上?”晏燦一接著又問了一句。他不想落下以多勝少的話柄,他想以車輪戰術打垮陳家坊人。

“我們是主,你們是客,主隨客便,這是我們的待客之禮。”陳江萬十分自信地回答。

晏燦一奸笑了一聲說:“好,那就單打獨鬥,一對一。三場定輸贏,最後站著的為贏,躺下的為輸!免得你們說我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說完,掃了一眼身邊的一個大胖子說道:“晏天霸,你上!”

見對方點了將,陳江萬也大聲說道:“陳增二,你準備!”

雙方家長公都點了己方最好的打手第一個登場,都想開個好頭,鼓舞士氣,達到獲得最後的勝利。

晏天霸,三十多歲年紀,身高與陳增二不相上下,但身上的橫肉就多得多,且天生一副窮兇極惡的相貌,一般人見了,都會產生幾分膽怯。從身軀塊頭角度看,現場的許多陳家坊人都在為陳增二捏一把汗,覺得晏家塘的這個大胖子肯定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傢伙,擔心陳增二未必打得贏他。

外行看熱鬧,行家看門道。陳增二用眼瞟了瞟向自己走來的這個大胖子,心裡就有幾分數了。練武之人,哪有這樣肥頭大耳,滿身橫肉。看他步伐輕浮,眼光遲鈍,一點都不像習武之人應有的穩健和機敏,最多就是一個只懂得花拳繡腿和幾下三腳貓功夫的莽漢,這樣的人對他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說話間,晏霸天已跳出了己方人群,來到了陳家坊人跟前。按照比武習慣和規定,雙方在開打之前,彼此間應當抱拳打拱,以示對對方的基本尊重。可這個晏天霸,一點武規都不講,一上來就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陳增二的腦袋狠狠地劈了下來。他想在陳增二沒準備的情況下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地把他置於死地。

陳增二見晏霸天一上來就把自己往死裡打,心頭一怒罵道:“卑鄙小人,無恥流氓,今天讓爺來教教你怎樣做人。”同時他深知,晏霸天這一棍恐怕使出了吃奶之力,硬接肯定是下策,搞不好會傷著自己。於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一跳,躲過了這一棍子。

“碰”的一聲,晏霸天的木棍重重地打在草地上,頓時草碎泥陷,一條深深的棍痕突現在眾人的眼前。好大的力呀!要是陳增二捱到了這一棍,必死無疑。由於用力過猛,晏霸天這一棍打下去,人的整個重心前傾,頭也低著,腰也彎著,一個圓滾滾的屁股完全暴露在陳增二的眼前。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陳增二側身一跳的瞬間,順勢將手中的耙子重重地推向晏霸天屁股,晏霸天那笨拙的軀體宛如一個大南瓜“撲通”一聲滾倒在地上,來了個標準的狗吃屎。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陳增二的那把鐵木做的木耙猶如千斤巨石,重重地壓在他的背上,他掙扎著妄想爬起來,但始終沒有成功。

晏家塘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尤其是家長晏燦一,本想派晏霸天上去來個開面紅,怎奈技不如人,一招下來,便倒地不起。他想:如繼續按照這種規則比下去,今天的這場比武己方必輸無疑。與其這樣屈辱地躺在地上,還不如利用人多勢眾,來個亂中取勝。那些武林道義,鄭重承諾此時在他腦海裡早已被忘得一乾二淨了。

於是,他手一揮,大聲喊道:“都給我上。”緊接著,晏家塘的幾十個人便不約而同向陳家坊人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陳增二揮舞著手中的耙子,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時而向前,時而向後,時而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時而來個上天攬月,時而來個海底撈魚……

“不好,他們瘋了,陳增二有危險,你們都快給我上!”陳江萬一見對方不講武林道義,一窩蜂似的撲向陳增二,也急速地發出號令。其實還未等他發令,陳家坊的後生們早就操起手中的傢伙迎了上去。

“打你咯賊古!”

“打你咯畜牲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