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青岑,你有些時候就像神經病!”

凌晨都三點了。

顧姨也才剛到家,失神的坐在餐桌上,愣愣坐了好久,才一咬牙,摸出手機,給席青岑傳送過去。

以前也是,席青岑她腦回路就和別人不一樣。

正常人,怎麼可能愛上自己閨蜜啊!而且人家即使愛了,會小心翼翼陪在身邊,會更想湊近,結果這貨不一樣,她突然罵你,折騰你,處理方式跟敵人似的,搞得兩人一下不明不白的就苦大仇深。

不止這樣,席青岑大學的時候,總有天馬行空很跳脫的想法,她會果斷的把自己想法實踐,就像有一天,她突然平白無故冒出來一句,“顧顧,我們去河邊游泳吧!”

那時候已經不是夏天,天氣涼嗖嗖的,人不管,差點把命給交代了。

今天晚上交流了一大堆,顧姨真的沒搞懂席青岑到底要幹嘛,甚至有些不知道她完整的邏輯。

席青岑看著手機裡的資訊,只留下了一句,“很有意思,不是嗎?”

“你今天把我叫去,聽我說了這麼多,你自己也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你所謂得有意思?”顧姨睡不著,躺在床上了,還在和席青岑掰扯,月光撒了進來,可以清晰可見顧姨臉上的慍怒。

“我是在救你,我在想,如果當時我腦袋抽抽的時候,有個男人過來把你牽走了,我們是不是會不一樣?可能現在都可以一起躺在床上,親親暱暱,我什麼都可以和你說,你也可以不用對我藏著掖著,而不是現在這樣充滿了不信任......”席青岑坐在小躺椅上壓根沒動,美腿全部蜷在了躺椅上,皙白的手指滴滴在手機螢幕上敲擊。

“而且,本來在清醒狀態下,我也討厭和男生有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生理的排斥。”席青岑想了想,她對許文君並沒有太討厭,之前在生理上沒有,估計是因為第一次斷片,人擺弄自己,生理上的排斥沒有了,加上她心理本來就正常,所以即使那天在清醒狀態下,她也可以接受。

“?”

顧怡在那邊打出了一個問號。

“就像我以前排斥很多人卻不排斥你,我也不排斥許文君。”席青岑攤牌了。

“??”顧怡打出了兩個問號,席青岑......

顧怡忍不住了,連忙打了個電話過去,聽著都都聲,她的手都在顫抖,“你混蛋!你.....你.....”

“我不愛許文君,我明白什麼是愛,但我生理上,似乎有些渴望許文君......這麼說也不對,應該是說,我身體在渴望男人。”席青岑很直白的說著顧姨有這時候都難以啟齒的話,這就是她們倆人的區別。

席青岑更加的大咧,而顧怡有些敏感。

“席青岑,你不要臉!”顧怡顯然被氣得不輕,什麼人啊!席青岑!

席青岑語氣有些平靜,就像是訴說著事實,“30歲了,我不是性冷澹,因為少女時候懵懂的動心,動歪了,動你身上去了......我覺得這種錯誤或許我這輩子很有可能不會正常動心了,當然我心理上是對同性戀絕對排斥的,但我生理上又邁不出去那道坎......我自己動手的頻率越來越高,在公司的性格變得越來越難以琢磨......總不能一輩子沒男人吧?”

“你難道不想嚐嚐男人的味道?”多稀罕,對女生之間,有些時候聊得就是比男生直接,男生對於這種話題有時還藏著掖著呢,要不說閨蜜群不讓看呢,時間晚了,席青岑也不想說話模稜兩可了,顧怡不是在問嗎,她想幹嘛,那就回答她就是。

顧怡手機都差點滑落掉在地上,“席青岑......席青岑你......”

席青岑總是這樣,說話十分跳脫,但聽上去又有些合理。

“別我我我了,顧怡,沐歌和許文君按這種情況在一起,一定不會幸福的,你的家庭,他的家庭,會亂的,既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加上我本來生理也不排斥許文君,心理也覺得他是個男人就夠了,雖然我不愛他,但已經足夠了,如果你還不明白,我就說得再直接一點,你不是問我到底想幹嘛嗎?”

“我想包養許文君,你也不用擔心沐歌受傷,如果我能把許文君撩撥走,那就說明他未來絕對會忍不住和你搞在一起,如果我並沒能把他撩撥走,那我就覺得,即使沐歌和許文君在一起,你們的家庭也不一定會痛苦,解決了我獨身30歲的問題,也可以解決了你猙獰的問題......一箭雙凋。”

席青岑直接攤牌了,她的想法就是這個,要說全心全意為了幫顧怡找個人去撩撥許文君就行了,何必親自下場呢?但她還是有私心的。

“不......不行,你不能!”顧怡渾身在顫抖,拼命的搖著頭,說著不行,但真的,在心底裡,她......她好像認可了席青岑的說法。

不對!只認可了一半!

席青岑要包養文君,她......她......

顧怡覺得她該下地獄,現在她心底裡擔心的居然不是沐沐會和許文君分手,她居然......在害怕許文君會遠離,腦海裡席青岑躺在文君的身上,呼著氣,一臉的紅暈和滿足,而她孤零零的就站在那邊,捧著手機,兩人抬頭,在對她笑......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需要你參合的了,你只需要遠離許文君,做好沐沐的小姨,就足夠了......”席青岑最後的聲音傳來。

都都都......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

此刻,客廳裡,手機悄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身,顧怡她整個癱軟在地上,無力感撲面而來,她低著頭,眼神有些迷離,一滴一滴,淚從臉頰劃過,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的伸出雙手,用力的捂住臉,渾身都在無奈的顫抖。

......

席青岑和顧怡那晚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之後,就再也沒有透過電話。

好幾天,元旦三天已經過去。

許文君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而這天顧姨卻把他見到了她公司。